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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春光韶艳,连空气中的花香都带着一股令人骨肉酸软的撩拨之意。

    她身上却只有爽利的铁与阳光的味道。

    慧断眼尾最细小的睫毛都在轻微的颤抖。

    华裳却在下一刻,按着他的肩膀,远离了他。

    “呸!”她朝地面啐了一口血水。

    她转过头来,笑嘻嘻地安慰他:“没事,没事,小伤口而已,我以前在军营里,有士兵腿上生了脓疮,还是我给他一口口吸了出来,后来抹了药,养好了伤,就跟没事人一样。”

    慧断抿紧唇,突然露出慈悲的笑容:“阿弥陀佛,施主果然颇有善心,怪不得深受士兵爱戴。”

    他将手腕上的佛珠又狠狠勒了一圈,紫檀佛珠嵌进了他皮肤中,刻下一道道红痕。

    华裳嬉皮笑脸地挥了挥手:“哪个做将军的不这样?都是手底下卖命的兄弟。”

    慧断转过头,加快了脚步,好在华裳的腿也不短,从容地跟了上去。

    华裳闲聊道:“真没想到你居然还带着这只耳环。”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慧断低声道:“可是施主却摘下了。”

    这对并蒂莲耳环本是慧断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后来,在她的提议下,两人各带一只。

    华裳坦白道:“我本来一直戴着的,上战场也是,可后来在打仗的时候,被对手一刀挑走了,还害的我耳朵豁了,养了好久才长好肉。”

    她侧了侧身子,将曾经受伤的那只耳朵凑到他的眼前,那上面果然有一道凸起的伤痕,新生肉的粉嫩与她原本的肤色格格不入。

    慧断的手指动了动,却又僵在了腿边。

    他温声问:“当时一定很痛吧?”

    “打仗嘛,又不是过家家,怎么会不流血不受伤?”华裳瞟了一眼他的神色,打着哈哈道:“其实也并不痛,我皮糙肉厚的,都磋磨习惯了。”

    风吹动竹叶微微晃动,在她明媚的脸上将阳光切割出耀眼的断面。

    他双手合十,温声劝道:“施主也该好好保护自己,莫要让爱你之人心痛,关心你之人忧虑,痛恨你之人快意。”

    华裳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笑:“旁人爱就爱,恨就恨,我只要能护住自己想要护住的人就好了。”

    慧断拽住飘落的一片竹叶,突然转换了话题:“我适才闻到施主身上有兵器的杀气,施主却并未携带兵器上山,可是在路上遇到了麻烦?”

    华裳笑了笑:“没什么,大概早上练武的时候不小心带上的。”

    两人都略过了会令彼此尴尬的话题,闲聊了几句。

    还准备说些什么的华裳突然侧了侧头,冒出一句:“有人在这儿弹棉花?”

    慧断顿了顿,无奈道:“你怎么还是这样?”

    这句话说得有些亲密了,可华裳并未关注到。

    慧断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淡淡道:“我的好友此时怕是在林中弹琴。”

    华裳撇了撇嘴:“啊,文人的雅兴。”

    也怨不得文人处处针对华裳,首先华裳她自己的言行就像是在针对他们放出嘲讽。

    慧断摇头:“施主的性子早晚会招来祸事的,文人可是很在乎面子的。”

    华裳:“你是说文人都讨厌我?”

    慧断温柔含笑。

    华裳摸了摸下巴,大言不惭道:“我倒是觉得文人都挺喜欢我的,你看,我两任夫君都是文人呢,还不是非要入赘?”

    华裳看似不经意地说出这番话,眼神却偷偷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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