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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从成亲到合离,华裳一直有一件事没有弄明白,为何她的夫君在新婚夜前后面对她的反差如此之大?

    就好像她把他们怎么着似的!那明明就是个对双方来说都十分糟糕的夜晚。

    慧断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我……”

    林中的琴声猛地激烈起来,似是金戈交击,战马嘶鸣。

    华裳虽然听不懂琴,但她却敏感地察觉出一股若有似无的杀意。

    她抬起手,示意慧断禁言,自顾自走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慧断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渐渐远离,拐过一丛绿竹后,不见了背影。

    他的手重新张开,掌心血肉模糊,有被扫帚杆刮出的伤口,也有指甲用力戳破的。

    他端详着伤口,温和地笑了笑,低下头,轻轻舔了一下。

    华裳转过一丛竹子,便见到一座草亭,草亭四周都是青翠的竹子,像是绿意深浓的纱帐,拢着这方草亭。

    草亭里坐着一位正在弹琴蓝衣郎君,他身旁站着一个低眉敛目的小厮。

    郎君玉冠绾发,玉冠后垂着两条蓝色垂脚。

    风来时,垂脚随之摆动,云纹衣袖荡开粼粼纹路,宛如碧海凌波。

    见华裳走上前,他修长骨感的手指在琴弦上收拢当心,发出最后一声铮鸣。

    他抬起头,容颜脱俗,姿尤清绝。

    “啊,你……”华裳刚开口就卡了壳。

    这人叫什么来着,她记得当时还有一句特别有名的诗用来形容他来着,是什么来着?哎呀,这文绉绉的名字真难记!

    看到他停下弹琴,他身旁的小厮立刻递上了打湿的白色绸巾。

    他则伸着手,让小厮为他擦手。

    擦完手后,小厮又拿起什么香膏替他抹上。

    最后,小厮又端起一尊玉香炉递过去,他垂着眼,淡漠地接过香炉,轻轻嗅了嗅,才将香炉递还给小厮。

    华裳打了个哈欠。

    这个文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事儿!

    她往前冲了两步,轻轻一跃,跳过了草亭的栏杆,随即,就像是没有骨头的猫一样缩在了美人靠上。

    那人进行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才转身朝华裳颔首:“冠军侯。”

    华裳耷拉着眼皮:“你是谁来着?有点印象,可又记不得名字了。”

    那人背后的小厮有些气愤,正想要说什么,那人却冷淡道:“冠军侯贵人多忘事,在下楚江仙。”

    楚江仙,楚御史,那只老狐狸的门下走狗,几乎每天都要参她一本的烦人精。

    真倒霉。

    华裳歪歪头,露出宛若嘲讽的笑容:“我刚刚感觉到一股杀气,楚御史该不会这么恨我吧?”

    楚江仙长眉轻蹙,文绉绉道:“并非如此,某的琴声只反映来人的心境,这股杀气恐怕是冠军侯自己身上的。”

    他的视线快速掠过她的周身,又道:“而且,从某的琴音判断,冠军侯恐怕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事。”

    “是吗?就打了几个小毛贼就变成战事了?”华裳不在意地笑了笑。

    楚江仙轻扫长袖,低声道:“某虽然与冠军侯立场相悖,政见不同,但某一向仰慕侯爷勇猛忠义,还望侯爷一切小心。”

    “咦——”华裳发出惊讶声,“我可真没想到你竟是这么想我的。”

    她认真打量了一眼一向冷淡又矜持的楚江仙。

    “当然,”楚江仙侧过身子,身姿玉立,“某同样不喜侯爷的言行,还望侯爷多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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