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顺着无智的眼神,看到自己的手臂,连忙卸劲,问道:“有捏痛哪里吗?”
无智摇摇头,反问李殊:“你现在可以冷静下来了?”
李殊道:“我一直都很冷静!”
无智继续翻了个白眼,说道:“好了,我就被击鞠杖蹭到,很快就会好的。”说着还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脱了自己靴子,准备将裤腿撩起来。
李殊认为需要制止,因为一番折腾,血止住了,可裤子的布料也和伤口粘合到一起,不能强硬地……
正要开口,就见无智十分凶残地将裤腿撸了上来,被血迹浸染和伤口贴在一起的布料也被无智强硬地撕开了……
撕开了……
开了……
了……
刺目的鲜血再次从伤口中流淌出来,渲染了一马车的血腥味。
李殊压抑着怒气,说道:“无智,你是要气死我吗?”
无智疑惑地看向李殊,说道:“没有啊,我这是让你看一下,这不过是小伤,过个两天就能恢复的。”不仅仅是因为伤处不大,还因为无智的恢复能力的确是比常人好一点。
李殊对上无智澄澈却带着疑惑的眼神,怒气一泄而空。甚至,李殊还有些迁怒地想,那王允到底是怎么教小孩的?怎么可以教出无智这种动不动就踩着他人的底线来回践踏,让人生气不是,不生气又不是的孩子?
王允若是知道李殊的想法,必定会欣喜异常。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王允也不明白,明明他一个知书达理,通透练达的人,而夫人也是秀外慧中的女子,怎么就偏偏生了无智这么一块榆木疙瘩呢?真真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李殊从隔层中取出终于被想起来的金创药和干净的纱布,小心而轻柔地给无智上药。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让无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还真没谁这样对过他呢!
等给无智包扎好以后,李殊收拾完以后才看着无智的眼睛,对无智说道:“无智,你如今也不小了,你身后还有许许多多担心你的人,例如我……例如你的父母姐姐们,为了我……们也一定不要轻易受伤。”
无智从小到大都是摔打着长大的,父母姐姐们也不是不担心无智,只是次数多了……就有些麻木了,特别是无智从小就熊得无法无天,三天两头身上就是一个淤青的。
无智挠挠头,最后硬着头皮点头了。
看着李殊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无智问道:“不武,那你可以将我放下了吗?”这种姿势真的很别扭啊!无智还从没有这么弱势过啊。
李殊感受着腿上的重量,面不改色地说道:“别了,等一下下车我还要抱着你下去,就不折腾了。”
无智:……他只是一条腿受伤了,还是小伤,其实他可以自己走路的。
眼看不武的脸色再次往阴郁的方向而去,无智顿时闭嘴了。无智心想,不对啊,为什么他会觉得阴着脸的不武很可怕?
马车行驶得又快又稳,一下子就到了长安城中最有名的德仁堂。阿福在马车外轻扣车厢,说道:“主子,王少爷,德仁堂到了。”
李殊点头,手臂一个用力,继续将无智打横抱起来后下了马车。这德仁堂中的坐诊大夫是一耄耋老人,曾经也是宫中的御医。后面因为年纪大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