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瞄了一眼仇胜,展望了一下小施主长大后的模样后,继续笑嘻嘻地说:“相逢即是缘,贫僧法号空境,乃是禅清寺的佛修,不知小施主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仇胜抬了抬眼皮,故作烂漫道:“我叫白九生,他是白榆沐,我们俩是白家的庶子,”他给自己和俞天梁胡诌了两个子虚乌有的身份,“大师原来是禅清寺的高僧啊!”
空境颇为自豪地挺起了胸膛:“正是。”
仇胜暗自思索着这禅清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他在北野界落户之后就窝在了北岭,待在山庄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北野界内的修真道派格局并不清楚。
他刚才的那番恭维只是客套话,实际上,仇胜根本不知道佛修空境口中的禅清寺是圆是方。
不过听着和尚的口气,这禅清寺似乎来头不小,是个有名有姓的大派。
空境越看仇胜越是觉得欢喜。
他从身上披着的袈裟内兜里摸出一枚小小的锦囊,握住仇胜牵着俞天梁的那只手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仇胜与俞天梁分了开来。
待分开后两人后,他小心翼翼地把锦囊塞进了仇胜的手里。
空境想方设法地为自己刷仇胜的好感度:“贫僧与白小施主你有缘,若是日后小施主有什么困难,可以拿着这锦囊找禅清寺的佛修寻求帮助。”
手上空了的俞天梁:“……”
——他一定要去套这秃驴麻袋!
仇胜还在琢磨着这禅清寺是何方神圣,出于不要白不要的心态,他装作一副拘谨的模样收下锦囊:“那九生就多谢大师抬爱了,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枚锦囊的。”
空境欣喜万分。
又与仇胜说道了一会儿后,见天色已晚,空境便自告奋勇,说要送仇胜和俞天梁二人回“白家”。
被仇胜婉拒后,他只得又叮嘱了几句,让他相中的小施主注意安全后,才依依不舍地自个儿走了,留下仇胜和俞天梁二人滞留原地。
交换了一下眼神,仇胜与俞天梁在空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二人视野里后,也默默离开了街市。
两人直接回了福地。
为防万一,进入福地后,仇胜立马找到了白叔,将佛修空境交于他的那枚锦囊丢给对方,让白叔看看这东西是否安全。
让神识□□重归本体,恢复了成年体态的仇胜躺卧在福地厢房内的太师椅上,开始思考着那位阴险狡诈的重镇城主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俞天梁一脸纠结地走到了仇胜的身旁,想着该找个什么借口出门一趟,暗中教训一下不着调的佛修空境。
谁知他刚在仇胜身侧站好,仇胜便忽然从太师椅上直起了身躯。
他朗声:“天梁,给为师备笔!”
俞天梁:“师傅?”
仇胜虚着眼:“我们修书告诉城主,就说对炼器大会失了兴趣,准备先行离开重镇,打道回府。”
“既然这重镇城主的葫芦里不知道卖的受什么药,那我们就先假意顺了他的意,装作离开重镇,”仇胜嗤笑,“等那重镇城主放松戒备后,我们再中观察,看看这货究竟想做什么!”
·
又过了一日。
新一轮的炼器大会开始了。
昨日,仇胜修书重镇城主后便“先行离去”,乘着宝船驶出了重镇境内。
重镇城主生性谨慎,在宝船出航后便一直在暗中用神识监察着仇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