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想观摩赌王之局。”狄奥多西越过年轻的侍者,垂下眉头,“希望这回,你别错解我的意思。”
“当然。”侍者恭敬道,弯腰然后伸手,肩膀和头处于同一平面,“请走这边,我会直接带客人们去那。”
小玲跟着狄奥多西走过木板桥,朝下面看去,只见破峰波浪晃动着船身,边缘光滑的木板的缝隙间露出铁链,锈色斑驳。颤栗从她脚掌蔓延至背脊,一股寒意直灌颅骨。
这时有只手掌牵住了她手腕,温润沉稳的触觉宛如发酵好的美酒般,每一寸肌肤都在饱尝。狄奥多西拉着她走过木板桥,踏上对面船只的甲板,奚落道:“原来你也会害怕,我一直担心——某人真把自己当成虎中之王、山中之霸了。”
女孩扭过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着他们越过十几艘船只,接近船队中央。寒风下起伏不停的海面不断晃动船只,诸多船只似乎按照某种次序般上下颠簸,狄奥多西将小玲护在身后,防止她被大风吹倒。
“姐姐就在前面?”小玲伸长脖子,望过去。
见他们盯向自己,侍者回答道:“尊贵的客人,主人正在那与贵客切磋技艺。”
“嗯、嗯”狄奥多西拉着小玲就跑,丝毫不顾侍者。既然已经确定位置,那也要他无用哩。一大堆肩头披窄希玛纯的士卒围着那艘船,狄奥多西等人踏上去时,被士卒们拦下。
他踮起脚来,看见甲板中央有张精雕的木桌,木桌旁有四张大理石椅,不过其中一张上面没有人,坐在船主人对面,两人之间还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
他们被允许进入场地,说他们是她的弟弟和妹妹。
“四张牌就叫到三百枚季罗莫拉币了”这女人还是那么嚣张,粗鲁地用手敲打桌面。狄奥多西开始心疼那张精雕的木桌,四个桌腿分别被雕刻成三头犬,这女人还真不怕手指被咬掉。“第五张牌起码要翻倍吧?”
“你似乎没有这么多现钱。”蠕动喉结,颤抖爬上前臂。不愧是老朋友的女儿,赌技不输他父亲。他盯向桌面上的三副牌,自己有三张k,有三张2,身旁的年轻人有两张q,年轻人可以忽视,那么自己的对手只有她。
“呵,什么时候的赌场,像极了乡下小寒舍?”指向狄奥多西,“这是你们自己定的规矩,我赌人!”
什么!狄奥多西瞪大双眼,惊讶得后退半步。
“不愧是老朋友的女儿,有如北境的风一般干脆。”拍掌说,尽管如此他眼角可没笑意,狄奥多西不甘示弱地瞪向他。“赌人确实可以,这是为那些穷途末路的可怜人提供的出路,伟大的赌神总是会给这些人留下生机——直到他们把自己输掉。”
“但是”他沉下脸,“我从没听说过老朋友有儿子。”
坐直身子,哂笑道:“你老了,耳朵不行了——私生子不行吗?!”
“我不和你斗嘴。加上那个丫头,我算你六百枚季罗莫拉币。”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