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诺身前，跪坐下来，身体伏在了他的大腿上。

    “马一诺，你还有二十秒。”李承乾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陛下请听。”马一诺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的念道：“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念到这里，马一诺再次吸一口气，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最后两句一出，李承乾只觉一记重锤重重地捶打在他胸口，闷的他喘不过气来。

    空气静的可怕，落针可闻。

    马一诺呼出一口气，道：“陛下，这首诗可让您满意？”

    嘟——

    李承乾挂断了电话。

    马一诺看着手机屏幕，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双臂一揽，紧紧地把胡蝶和张小豆抱在怀里，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沙哑：“没事了，没事了。”

    张小豆失声痛哭：“呜呜~~~一诺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胡蝶和胡仙儿也泪如雨下。

    虽然刚才表现的无比坚毅，但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让她们一时间情绪失控，本能的用落泪的方式来发泄掉此前的恐惧。

    一时间，劫后余生的三女在心灵上有了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无法用语言形容，却实实在在的存在，十分奇妙。

    ……

    另一边，李承乾随手把手机还给太子，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太子此时在流泪，刚才他也听到了马一诺的这首诗，那种兄弟相残的感觉让他十分悲哀。

    生在皇家，贵为太子又如何？还不是身不由己，危机四伏！

    想到自己未来有可能被二弟迫害，生性善良的他就忍不住落泪：二弟，相煎何太急啊！？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道：“莫要如此，你乃大唐太子，不可失了体面。”

    “是……父皇。”太子擦擦眼泪，垂首侍立一旁。

    沉默许久，李承乾道：“这只是一种假设罢了，毕竟你才是太子，泰儿他……成年后自会离开京城。”

    太子忽的抬起头，满脸震惊：“父皇！？”

    “哼！”李承乾冷哼一声，道：“记住，治理偌大国家，不可感情用事，妇人之仁！大唐传承三百年，朕定会让其重新屹立世界之巅。而你……绝不可让大唐没落！”

    太子激动地全身颤抖，抱拳俯首：“儿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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