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曲腿坐在床上,毫无睡意,他手里捏着个录音笔,摁下开关。
室内没什么声音,却仿佛能把空气里缱绻的气味都录进去。
打开窗通风后,窗外隐约传进来张小辉念台词本的声音,还有小年妈妈时不时的呵斥声“一加一到底等于几”
这些零散的生活琐事被悉数收进录音笔里。
这其中最清晰的,是键盘声和男人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夹着烟的呼吸。
陆延平时总拿它收集素材,有时候写歌没灵感会拿出来听听。
买第一支录音笔那会儿还在霁州,他几乎录遍了霁州的大街小巷,后来最常录的地点是酒吧储物间,夜深人静时录自己的呼吸声。然后想着,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陆延断断续续录了几段。
肖珩敲几行代码,抬眼看他“东西收拾完了吗,还不睡。”
“过会儿就睡,”陆延“我录会儿音。”
陆延说完后,房里安静一会儿。
肖珩突然叫他名字。
“”
“我喜欢陆延。”
“陆延是我老婆。”
录音笔上呼吸灯闪烁。
陆延的心脏跟着呼吸灯一起跳,他掩不住心跳,把脸埋进膝盖“乱说什么,谁是你老婆。”
“都戴了我的戒指了,你不是谁是。”
肖珩不是没听说过陆延玩乐队那会儿男女通吃的历史,四周年演唱会上在台下狂喊陆延我爱你的男粉也不少,他想到这又说“比赛期间要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找你”
“这种情况”陆延想说怎么可能发生,哪儿那么多跑来找他表白的乐手,但转眼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让他滚蛋。”
陆延故作头疼“人气高没办法啊,我刚出道那会儿还有个外号,叫少男杀手。”
肖珩“杀手,你也想试试去世的滋味”
这无名飞醋吃得,陆延笑了半天“你醋王吗你,对着空气也能吃。”
十八号,晴天。
陆延提前收拾好行李,他出门没那么多讲究,箱子里就放了几套衣服和简单的生活用品。最大的一件行李是肩上背着的那把琴。
李振叫的车停在七区门口,陆延刚走出去,车里就探出来三颗脑袋,其中最绚烂的那颗笑着说“大哥,走,我们拿冠军去”
陆延也笑了“走。”
李振坐副驾驶“你家那位没来送你啊”
陆延把行李箱往后备箱里塞,又把后备箱盖上“我没让他下来。”
送什么送,矫不矫情。
陆延不习惯送别的氛围,再说想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他只管往上冲,身后有他。
许烨假期还有不到一个月,他提前请长假参加的这次比赛。
“许烨请完假了,大炮你呢”李振在车上问,“你刚好大一开学吧,新生报到,这能不去”
许烨提醒“不止报道,还有军训。”
李振“啊对,军训,我毕业太多年,都忘了大炮你这咋整”
大炮大一开学,正好有一个月的军训期。
大炮不愧是霁州走出来的人,非常淡定,丝毫不慌“我找替训了,从今天起,我不再是戴鹏。”
陆延、许烨、李振“”
赛前会议以吃午饭的形式召开。
节目组在酒店里包下了整整一层楼,两个乐队一桌,黑桃队长手里举着个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