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欲雪顿了顿,“而你,要在既定的时间里,要给出一个答案。这一个时间里,你要承受判断,思考,回答的压力,你要接受知识量的考察和蓄意的刁难,你所有的情绪都被观众所左右。而当你从节目里脱离,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昏黄的路灯下只走着你一个人,就连唯一听你倾诉的影子都只是暂时。”
“你必须要有足够强的心理素质,才能做好,并且一直做一位新闻工作者。”
祝随春仰头看宋欲雪,她也是孑然一人,茕茕而立。她孤独地站在讲台上,无人能够与之比肩。就连那天酒吧相会,她也是一个人。她总是一个人。祝随春心里好酸,她想起宋欲雪得到的那些奖项,会不会每次拿着奖杯回家时,她也是一个人呢?如果路上没有灯光,她获奖的喜悦都无人可分享,影子不在家。
祝随春觉得自己着了魔,为什么会这么想?她一点也不了解宋欲雪,却开始试图了解她的孤独。
她想起海子的一句诗来。
你说你孤独,就像很久以前,火星照耀十三个州府。
郭征是教他们《新闻学概论》的老师,人特傲,嘴也狠,大一刚开学,郭征见同学的第一面,对着自己这届的学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想清楚自己以后要干嘛了吗?没想清楚就赶紧退学。
平日里也很少见到郭征的人影,除了上课,一班的同学几乎没人在课下遇见过他。背地爱八卦的那群人没少八卦他,说半点挖不出他的料,估计也是个在大学混吃等死的老师,凭什么这么拽。不过郭征唯一的好就是嘴上严了,但分数还是给的够,体面。
背后骂老师几乎是学生的习惯了。郭征自己上课都说,骂他可以,别当着面来讲,否则他有本事把你真的折腾到退学。
自此以后,人送外号,郭大魔头。
郭魔头的课排周三,所以对一班的同学来说,每周三相当于一个分水岭。熬过了周三,就是西方极乐世界!可这节课,郭魔头下了最后通缉令,要求他们在下次上课时把国庆社会实践的表交上了,表里有命题选定,还有组员和指导老师等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