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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级又可赐爵,皆有明文规定。故而与其说请功,倒不如说这是将数战战况写到一处呈禀了一回。

    刘藻看了眼,心情顿时明朗了些,这几仗打得当真出彩,大汉赫赫国威,必已扬名西域。匈奴遭重创,余下的仗便更好打了。

    刘藻又往下读,却见末尾有谢相的签押,谢漪二字端方秀致而不失内敛,底下还有一行小字,写着上呈皇帝陛下圣裁。

    国中许多事,都是丞相带着底下的幕僚与九卿一同处置,并不会呈禀到皇帝案头。毕竟天下九州,宽阔无边,若事事都要呈禀皇帝,便是不吃不喝,每日再多变出十二个时辰,都不够用的。故而底下处置了,觉得有必要上禀皇帝的大事,又或是底下分歧颇大,不能决断的事,方回呈禀到皇帝面前。

    后者底下都会有丞相的签押,且会附上一句“上呈皇帝陛下圣裁”的小字。

    刘藻的目光便被谢漪二字吸引,目不转睛地看着,指腹温柔地在那二字上抚摸。

    这是谢相的字迹。人的字迹其实能透露许多,纵使同一人的字迹,不同时期也是不同的。早两年,谢相的字固然端方,却透着一股锋锐坚决之气,气势逼人,而今一笔一画,却更为内敛,显出温润之象。

    是那时,她要一人扛着许多事,故而不得不咄咄逼人,不得不果敢勇毅,而今有她来分担了,谢相便不必逼着自己与人争端。

    她内里其实是个淡泊无争之人。否则,又怎会在当年教她纠缠过甚时,轻易请辞。

    刘藻看着谢漪的字迹,回忆起许多事,大大小小的都有,只是桩桩都有谢相的面容。谢相在就好了。刘藻想,她就能与谢相说一说。

    窗外风一吹,烛影晃动,仿佛将字迹都晃得晕开了,刘藻忙用手去为烛火挡风,目光还留恋地落在竹简上。胡敖侍奉在侧,自是发觉了清风吹动了烛火。

    他一面吩咐人去关窗,一面上前,替皇帝挡风。奈何衣袖宽大,挡住了风,却也投下了阴影,使得竹简上的字彻底看不清了。

    刘藻目光一顿,抬眼冷冷地望向他。

    胡敖一惊,连忙让开。光重又照下,他目光悄悄一扫,看到竹简上谢相的名讳,愈加静若寒蝉,不敢出声。

    刘藻抬笔,紧随谢漪之后,写了个准字,而后收起,放到一侧。

    接下来,她便专注得多了,不过半个时辰,便将余下的奏疏都处置了,起身回寝殿。

    谢相纵使她瞻前顾后,担心她所行是否妥当,是否会使谢相不悦,但谢相也总能与她鼓励,使她将精力集中于政事上。

    她能有昏聩之举,却绝不能让大权旁落,故而政事之上,不能轻忽。

    她也不能彻夜不眠,须得按时作歇,养好身子。谢相那端有神医调养,她也有许多医官为她留意着。不论是谢相还是她,白头到老最要紧的便是身体康泰。

    除这二件,其余,皆可明日再论。

    刘藻躺到床上,合起眼,她还是担心谢相会不赞同她所行。她极力摒弃慌乱,一遍一遍回忆那日谢相亲口与她说过,她也害怕,她也在等,她亦心急。

    这是坠马那回,谢相在半梦半醒间吐露的心声。正是这一句,方使她有了底气。只要与谢相同心,她不信有什么事是办不成的。

    如此自励,不多久,果然陷入安睡。

    隔日有大朝,刘藻心中想着,因亲征之事,在群臣前冷了谢相十余日了,昨日请功奏疏上,载有谢文的功劳,颇为瞩目,正可借此,假装与谢相消弭龃龉。

    她也不想老是与谢相冷颜相对,她还是想要与她笑一笑的。

    这般想着,朝上,刘藻称赞起谢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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