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道之无益,说来不过使谢相也添忧心。她只道出了后半段“徐徐图之,则吉。”
徐徐图何事,谢漪自然听得明白,她倒是显出笑意,道“既是吉,缓缓地来,也无甚不好。”横竖都准备得妥当了,谢漪也没想过萌萌一句话下去,或是一道诏书下达,便可使天下人奉诏,多半还得拉扯上数年,最终能不能成,且还两说。
刘藻与她一般想法,能有徐徐图之,则事能成的结果,已称得上是吉了。她所迷茫的是另一件。
刘藻侧首,看了看谢漪的头发,白发隐没在青丝间,看不到了。她又看她的眼角,那里已有了淡淡的细纹。但细纹却无损分毫谢相的美与风致。
倘若寿数无尽,能有长生之术便好了。
雨下大了,雨丝细细密密地自窗外飘入。谢漪拍拍刘藻的背,用格外轻软的语气哄她道“雨水进来了,我们去里边。”
刘藻松开手,谢漪转身,往殿中去,刘藻跟在她身后。
她们在殿中坐下,谢漪看到刘藻腰间的香囊。那香囊是她亲手绣的,刘藻几乎日日不离身,这么些年过去,哪怕再小心,也旧了。
“我再给你绣一个。”谢漪说道。
刘藻也低头看了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道“这个就很好。”
“哪有皇帝用旧物的。”谢漪笑着道。
刘藻还是舍不得,若有了新的,旧的便用不得了,这是谢相的心血,她不想闲置。于是她将香囊解了下来,藏到袖带中,道“如此,外人看不到,我也能日日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