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呲欲裂,刚平缓下来的情绪又一被刺激,险些就地脑梗阻。
好在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虽然脑子里还是混混沌沌的。
他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夏逢看见他,很是意外地挑挑眉,这时张林许又推开了他,气的脸颊微染薄红,在怒火攻心的顾少时的眼中却更像是害了羞,他眼神沉了下来。
张林许头晕目眩的扶墙,扭头看见了顾少时,“哎?”
顾少时勾唇,表情很是阴阳怪气,让张林许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你怎么来这里了?”
他伸出只有力的大手,扶住张林许,炙热的温度熨帖在他被吓得冰冷的肌肤上,竟然带来丝说不上来的舒服,“我和朱锐是好友,刚听说你这出状况了。”
张林许难得听他解释两句,心中甚是欣慰。
两人相处这些天,哪天都是这人一大早开始敲门,不敲到他起床誓不罢休,然后等他洗脸、刷牙,再把他带到自己家吃早饭。
中午重复,晚上亦然。
和他说不用了,他从来都没理会过,张林许这么些天能一天三顿规律进食,全仰仗了他的执拗与钢铁般的毅力。
一旁的夏逢表情微变,翘起唇角,“秋明,不给我介绍介绍这位……?”
“哦。”社交废后知后觉,“这个是顾少时——这个是夏逢,当□□手,看你天天刷娱乐新闻,应该认得他吧?”
“听说是听说过,”顾少时伸出只手,面部表情一如既往地冷硬,毫无诚意的与他交握,“夏歌神,‘战绩’辉煌啊。”
他指的是夏逢那些男男女女的绯闻,男人与男人之间说这些本没什么,但介于两人微妙的关系……已经算是摆明的讽刺了。
夏逢不甘示弱,笑容满面:“您也是大名远播。”
两人打太极般你一言我一语,看似软绵绵的话语实则暗藏力道、暗波汹涌,张林许左看右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这算是……互相认识?”
“听说过而已,”顾少时看似不经意摸了摸他的头,“你好好吃饭没有?回家我给你做。”
夏逢笑眯眯:“你们要去吃饭?我知道这医院周围有家不错的面馆,要不要一起试试?我请客。”
“釉玲还没……”张林许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好啊,却之不恭。”顾少时指节修长的手拽住了张林许的胳膊,说话时用力到像要把他捏碎一般。
张林许暗暗吸气,不明白他是怎么了。
紧接着他就在两人的簇拥下夹在中间拉走了,顾少时在右,夏逢在左,张林许还没缓过神来,一时只觉两眼发黑,脑中嗡鸣作响,身体虚弱的不像自己。
——他们这厢暗波汹涌,余成漓那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釉玲的母亲来了。
是一位五十多的中老年人。眉目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采。
釉玲的母亲是个美人,眉毛绣得柳叶眉,内双,眼睛很大,薄嘴唇,颧骨却高了一些,美中平添了几分刻薄。此时这刻薄的老美人正不顾公共场合,嘴中叼着根烟,好在没有点燃,叉腰打量了余成漓半晌,活似个老流氓。
“怎么又他妈是你?”
她说话时烟嘴都险些从嘴中喷出来,暴躁的像条喷火的恶龙般围着余成漓转来转去,回身双手一拍,发出响亮的巴掌声,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遍:“怎么他妈的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