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者的身体甚至眼部也都围绕起了白色的光芒,他似乎只是在普通地说话,但声音却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妄,仿佛有震人心魄的穿透性传达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消失?你大可以试!试!看!”
“等等!这个姑娘是无辜的!”我隐约听到谁在朝我大喊。
无辜?我倒觉得我一定是罪孽深重。
要不然我怎么能看到一个人未来的死法呢。
超越者身上的光芒愈来愈盛,但让我奇怪的是,他依旧不忘抓着我的手。不仅如此,他身上的白色光芒却没有我想象中的咄咄逼人,而是仿佛温暖至极的暖流缓缓地流淌在我的身体上。
仿佛本就属于过我。
……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巨大的噪音突然像是被人施放了静音,我的耳朵仿佛经历了不同的大气压,在适应过后,我感觉到了周围的鸟语花香,甚至隐约还能听到水流声。
良久,我又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嘈杂且繁华纽约街头突然消失,展现在我眼前的大片大片的绿色,空气清醒且凉爽,泥泞的小道边上停着一辆不新不旧的越野车,车底盘和轮胎周围粘上了不少泥巴。
小道不远处有一处不小老旧的木屋,木屋显然已经有些年份了。
在层层叠叠的高大树木下,显得阴森森的。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小屋前,低下头,发现自己原本洁白的帆布鞋也陷在了泥土当中。
蹙起眉头,我抬起一条腿,却发现另一条腿只会因此陷得更深。
什么鬼?
我想再说明一下,我人生中除了想死和想要保持低调意外,第三个愿望就是保持干净。
所以我为什么上一秒还在纽约下一秒就来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丛林深处?
难道我现在在做梦?
那这个梦境也太过真实了吧。
“呃……”我的身边有什么属于人类的声音。
视线偏移,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超越者。
我没有在做梦。
他挣扎着从同样泥泞的泥土上想要爬起来,但手上黏糊糊地触感让他有些不明所以地将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
超越者嫌弃地皱起了脸。
“噗。”我忍不住嘲笑他,并且突然有了个主意。
谁叫他不仅没能杀了我,还害的我跟着他来到了这种地方。
他似乎是听到了声音,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向我。
湛蓝的眼睛有些茫然,超越者先是看了看自己满身都是泥土的狼狈模样,又看了看我身上。
……嗯,除了鞋子,我身上倒还算是干净。
“卡梅隆小姐?”他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依旧有些沙哑,有些怀疑地问。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叫我西娅,我可不想被陌生人以为我是个一头白发拍电影的老爷爷。”
“老爷爷?”他看上去有些茫然,然后手撑在地上即将站起来。
“你没听过詹姆斯卡梅隆吗?”我漫不尽心地开口,看向他掌心的泥巴,想了想还是朝他伸出手。
他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对我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超越者的掌心炙热,让我一时间有些怔愣……我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体会到其他人身上的体温了。
我突然意识到,鉴于我看不到他的死法,他是我唯一可以放心触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