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陈彩摇了摇头:“不是,是珍珠理论,生活就像是串珍珠,不小心掉了一颗,不能丢开绳子去找,你得继续去串下一颗。”
陆渐行惊讶:“这个倒是没听说过。”
“我自己编的,”陈彩拿茶杯跟陆渐行轻轻一碰,笑了笑,“再说日子还长,我跟成君分开就分开,有句话怎么说……山水总相逢,来日皆可期。”
俩人吃完又沿原路慢吞吞地走了回去,陆渐行的确有些累,或许是一天内奔波较多,也或许是中午恪老的话对他仍是有不小的影响。
他想起那方瓦筒砚,又想起当年养父母牵着他从这走过的场景,都是一些细枝末节的疼爱,但偏怪他记忆好,一样样的记得清楚。这些年他时时想起过往,人虽年轻,但偶尔会有老气横秋的感觉。
现在想想,其实陈彩的话有道理,珠子丢了,绳子断了,再难过也不能过不去。
谁还没有个坎儿?快点迈过去就是了。
他渐渐想通,心思豁达不少。
一旁的陈彩看他一路若有所思的样子却忍不住想多了。他想起成叔讲陆渐行下午心情不好关机了,再一联系自己打听来的情况,忽然脑补出来了《孽债》小孩儿回乡疗伤的场景。
陈彩原本有很多话要讲,这些觉得不合时宜,忙闭上嘴,陪着陆渐行安安静静地走了回去。等到晚上他洗漱好,陆渐行去洗澡的功夫,他又开始琢磨一会儿安稳人的开场白。
从自我剖析款到循循善诱款,又觉得这样气氛太凝重,琢磨知心哥哥款……他揪着被子思来想去,连日来积攒的倦意倒是不知不觉卷土而来。还没想出个一和二,自己就呼呼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醒来,陈彩一看时间,都已经是九点多了。
陆渐行还趴在那睡着,胳膊横过来正好压在了他脖子上。
陈彩差点儿喘不过气,忙把这人的胳膊挪开。探头往窗外看,外面却是乌云翻滚,黑压压一片。
他忙把陆渐行推醒,后者也是吃了一惊。
俩人火速退房回家,等行至半路,果然一阵倾盆大雨兜头冲下,眼前视线被雨帘重重阻断,车速不得不降了下来。幸好路上车辆不多,俩人一路小心翼翼开回去,成叔已经开了大门撑着伞等着了。
陆渐行把车停好,跟陈彩一路冒雨跑进廊下。
成叔忙拿着毛巾追上来,递过去叮嘱道:“热水放好了,你俩快去泡个澡换身干衣服。”说完又忍不住念叨,“这雨怎么说下就下,天气预报也没讲。”
陈彩也心有余悸,道:“雷阵雨就这样,说来就来,可能一会儿就好了吧。”
前段时间才有一则雷雨天气里车辆在高速路上被雷击中的新闻报道。他一路提心掉大,这会儿到家才算踏实下来。
成叔也是松了口气,这才热情地拍了拍陈彩,又招呼道:“你俩先去洗着,我现在去煮点热汤,一会儿给你们送上去。”
陈彩刚要答应,就听陆渐行在一旁道:“不用忙活了,成叔你快歇着吧。我跟陈彩补会儿觉。”
陈彩以为他不舍得成叔劳累,忙在一旁配合地点了点头。
不过这会儿没事了,他再打量陆渐行这住处,才发现俩人所站的地方是一处檐廊,前面是亭台影壁,后面是花园假山。大概太久没人住的缘故,院内花草很少,只留了两棵遮阳古树。好在远处青山黛瓦,云雾缭绕,远近景色浑然一体,并不叫人觉得荒凉。
陆渐行打发了成叔,让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