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的存在暴露了……"周画目露担忧。
"这种情况之前也不是没有，人类寿命短暂，他撑死也就最多再活八十年，要是他敢随意说出去……"
陆清面露凶光:"我不介意提早送他去下一世。"
取下围裙，陆清把锅里的面倒到一个大碗里，点缀上两颗香菜，再加上一个煎得两面金黄的荷包蛋。
旁边的周画自觉的拿起了一张小桌子，亦步亦趋的跟陆清上了二楼。
胡致宁还不知道，短短时间内，他已经命悬一线，房门又再一次被打开，传来了扑鼻的香味。
周画把小桌子放上来，陆清把面放到小桌子上，顺带给胡致宁手上塞了一双筷子，这周到的服务，让胡致宁恍然出现了自己正在医院住院的错觉。
"吃点东西吧……"还是陆清打破了平静。
周画已经趁着这个机会溜了……
胡致宁愣愣的，两人相顾无言好一会儿，他才虚弱的开口:"你们……"
陆清打断了他的话:"你也知道了，我们都有些与众不同……"
话点到为止，他知道胡致宁懂得。
"我知道……"胡致宁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苍白的脸在灯光下像是透明——
"我就想知道，‘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虽然对方声音很平静，但不知为何，陆清却听出了其中森森的血与泪，再加上对方苍白的脸色，向来对外人都是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的陆清，心里生起了一咪咪愧疚，有些迟疑道:"你…看【聊斋志异】吗"
"画皮"胡致宁很快的反应过来。
"可画皮不是女子吗"
"是男是女，无非就是一张皮囊，周画最擅长这个。"
"哦……"胡致宁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为什么是我……"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但陆清居然奇异的懂了:"周画家里闹鼠灾，他用来画脸的凉皮被老鼠咬破了，那张他以为是完好的，结果……"
胡致宁懂了，因为洞在下颌，所以照镜子看不到，又巧合被他发现了么……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胡致宁才幽幽的说道:"我做梦梦到了我奶奶，差点就被她带走了……"
陆清心里的愧疚又上升了一咪咪，但是该说的画还是要说，于是委婉的提到:"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要把我们的存在说出去了，很麻烦……"
胡致宁顿了顿，脸上艰难的扯出了一个笑:"我说出去也要有人信，而且，你们生存已经够艰难了吧……"
堂堂的画皮，竟然"柔弱"到会被老鼠欺负。
好像误会了什么，陆清神情有些微妙，不过也无所谓，确认了对方是真心的以后，陆清略微放下了心。
趁这个机会，胡致宁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面汤，出乎他意料，淡淡的咸味配上一点点葱末，又加上了一点点胡椒粉，味道竟意外的好喝，有种…被安抚了感觉。
这让他对陆清产生了好奇:"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