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草坪上的花环——姑且还称它为花环吧——我转身在王杰希身边席地而坐,凝视着手中散开的枝条,仿佛回忆起了曾经的那种感受:
每每在拥有一样东西之后,现实总会把它变得支离破碎,之前体验的甜蜜与喜悦,最终只是用来衬托即将品尝的失望罢了。
我长叹一口气,拿起手中的枝条把它围成一个圈,但那始终无法再回到之前的模样,就连编在上面的几朵小花,也有些摇摇欲坠。
王杰希显然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拍拍我的脑袋,顺手从我手里夺过那几根快散的枝条。
“回头我学会了再编给你,今天先回去吧,该吃饭了。”他从地上起身拍拍裤子,随即向我伸出了手。
听他这样说,我才感觉到有些饿了。借助王杰希的力气从草地上站起来,我也跟着拍掉身上的草屑,收起方才突然爆棚的负面情绪,我还是用着一贯的语气问他:“楠楠他们在哪放风筝啊?我去叫他们。”
“出了果园你往前面走个五分钟就能看到了,你先去叫他们,我把水果提到车里。”
和王杰希分完工,我便按照他说的路线去找人。
刚出果园,向前走几步就能看到一片宽广的平地,周围没有大树,也没有都市里总是横亘在天空的电线,毫无障碍的地面和空中不失为一个放风筝的好地方。
扫了一眼周围,我在前方发现了站在原处不动的楠楠和她哥哥,远远地叫了两人一声,之前还呆站在原地的楠楠听到我的声音,立刻掉头跑到我身边,指着对面道:“以谦姐姐,我们的风筝掉到对面去了。”
“诶,在哪啊?带我去看看。”
“你跟我来。”楠楠拉着我的手跑到她刚才站的位置,我才看到这里有一个大约七、八米宽的沟壑,下方有溪流流过,从水面到地面的距离目测应该有四五米。
楠楠给我指了一下,风筝恰巧落在对面的空地上,要拿到风筝,从这上面搭着的木板桥过去就行了。
“姑姑之前说过不允许我们过这个桥,怕我们掉下去。”楠楠解释了一遍她和哥哥没有过去的理由,而作为我们三人中唯一的成年人,我拍了拍胸脯,给他们承诺:“那你们俩就在这边等一下我,我帮你们拿。”
言毕,我走到深沟边,看了看搭在上方的木桥:那是一颗粗壮的大树砍掉一半的模样,平整的一面朝上供人们走,扇形的一面朝下,连接地面的两端深深地镶进土中,很牢固的样子。
木桥的宽度刚好够一个人走,我小心翼翼地踩在上面前进,在要到对面时,突然听到极其微弱的‘咔嚓’声,我心下一凛,向身后看去,并没有什么情况。
生怕是木头承受不住我的重量断掉,我赶紧跳到地上捡起风筝往回走,还没到一半的距离,与之前无异的咔嚓声猛然变大,脚下的踩的东西往后一斜,随着楠楠他们两人的惊呼声,我在桥上踉跄了两步,顿时跪倒在了上面。
这似乎给了木桥严重一击,树木断裂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支撑着我全部数量的木头又向后倾斜了些许,小腿刮擦过桥面的疼痛感与心中的惊慌让我忍不住大叫起来,连忙矮下身子用双手抓住木头的两侧,就连风筝从我手中脱落我也来不及去理会。
扭头看了看身后的情况,断裂的部分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现在整根木桥呈一个钝角状,如果不是两头的部分嵌得深没让木头脱落,要不然我早掉下去了。
两手死死扣在木桩两侧,我已经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