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重要的事见好就收,虽然打了这些年职业王杰希对这些话早已免疫,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还是得需要把握一个度。
嘻嘻笑了两声,我去附近的报刊亭给他买了一瓶可乐,算是把这个话题给揭过去。
公墓的位置在郊区,我们过去就花了将近两个小时。
九月的天气不算太热,未到晌午,太阳还没向世人展现它的威力,走在公墓的石板阶梯上呼吸着城镇里少有的显现空气,竟有些心旷神怡的感觉。
就在前两年,我还会一到这里总爱鼻头泛酸,想到姥姥姥爷永远离开了自己,温暖的身体化成灰留在这片土地上,心头就像插了一把刀,想要去拔却碰到都会隐隐生疼。
然而现在,我能平静地走到他们墓前,把手中的花放下,坐在地上和他们说这些年发生的事。
都说时间是个可怕的东西,不管曾经又多痛多美多么刻骨铭心,在人生的长河里,都会被它慢慢洗刷掉。
以前,我从没有和谁一起来看过姥姥姥爷,在到他们的墓前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次同身边的朋友一同前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杰希比我从容许多,他先把花放在墓前,再上了三炷香,神色自然,衬得我满脑子的抓瞎尤为愚蠢。
清了清嗓子,我蹲下.身,直视着墓碑上两老永恒定格的照片,开口说道:“姥爷,姥姥,今天有人陪我来看你们,他是我们战队队长,叫王杰希,人挺好的,很照顾我……”
话才说到一半,背后就传来青年压低了的笑声,我扭头看去,只见王杰希一只手放在鼻子下方,眉眼处尽是愉悦的笑意,看到我时,唇角还又上扬了几分。
“你笑什么啊?”我瞪他。
“听到你夸我,有点荣幸。”
“你要是愿意让我骂你两句也不是不行的。”
“在姥爷姥姥面前你还是安分点吧。”王杰希说。
“谁姥爷姥姥啊?这是我姥爷姥姥,略略略。”听他叫得这么顺口,我笑着对他吐了吐舌头,经过这样一闹腾,之前还困扰着自己的问题仿佛烟消云散,没过多久,我们便起身回程。
走在王杰希身后,我听到鞋跟在地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公墓的走道是用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很光滑,低头看下去似乎能在其中捕捉到自己的倒影。
忽然间,我听到王杰希问:“你和你姥爷一个姓?”
“是啊,我的名字也是他起的,好听吗?”
“好听。”
王杰希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话题可能会让人想起不愉快的过去。
这段对话本该可以这样结束,思忖过后,我却继续道:“我不知道我爸姓什么。”
走在前面的王杰希忽然停下脚步,侧身对上我的视线,似乎是害怕从他的眼中看到曾经一直折磨我的怜悯目光,我慌张地撤回眼神,向远处的天边看去。
“不用安慰我,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了。”
“不,我只是有些意外,”停顿两秒,他又说,“你很少主动说起家里的事。”
的确,认识他,甚至是来到微草这些年,我从未主动向谁提起过家里的事。如果说姥姥姥爷的去世是一道痊愈的伤口,那我的身世就是一块结痂的疤痕,每次触碰都会让人忍不住揭开哪块痂,迫使我去面对血淋淋的伤痕。
“其实就连我自己都已经不去想了,我不知道我爸叫什么,也不知道他是谁,就连我妈,如果不是家里有她的照片,可能这一生我都不会知道她长什么样。”
“以谦……”
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