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坏了身子这种事情,她就更不想弄得人尽皆知了。就连跳水队的队友们也只是知道“受伤”、“暂时不能跳水”、“需要休养”这几个信息而已。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耐心而平静地把所有细节分享给一个喜欢嘲讽挑衅她的对手。
讨厌、看不惯、竞争意识……她一直以为陆梵歌对自己抱有的感情仅此而已,但亲眼见过她在自己面前留下的眼泪后,一切认知都被推翻了。
那滴眼泪,给予了陆梵歌“可以知道一切”的资格。
梅岑刚才问她陆梵歌对她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那么她在陆梵歌的心中,又是什么存在呢——她不曾想过某一天居然会对这个人的想法抱有好奇。
“所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比赛?”解开误会后,陆梵歌的神情又变回了白雨笙熟悉的样子,问话的时候把整条前臂横在她头顶的墙面上撑着,逼迫感扑面而来。
“现在还不知道,看十月份以前的恢复情况。”白雨笙不卑不亢地给出坦诚的回答,同时把她从困住自己的紧密距离推远。
“你怕我?”陆梵歌顺势后退了两步,略带嘲弄地挑高眉头。
“仰着头太累而已。”白雨笙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弯腰从脚边捡起自己小巧的手提包,“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能走了吗?”
“呵……你还是那么不愿意在赛场以外的地方跟我多说一句话。”
“……”
白雨笙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三秒,最后还是忍不住低头长叹一口气,“半小时,要到了——你不会忘了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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