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还欠他三万七, 谁敢对债主有什么奢求……
月考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结束了。
这次考试的试题总体来说偏难,考完回教室, 群鸡愤鸣。
“这次是哪个杀千刀的出的题, 语文作文难也就算了,数学也难,数学难也就算了, 连英语都难!三大主科全部阵亡, 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啊啊!”
“就是就是。我也觉得好难。”
“所以化学选择题的最后一题到底选什么?A还是C?”
“啥?不是选D吗?……诶诶诶!别冲动别冲动,选错了也不至于跳楼嘛,快去把窗户关上……”
同学甲眼疾手快把同学乙牢牢抱住。
同学乙一脸悲痛欲绝的表情:“放开我!我不仅被挤出了第一考室!还做错了一道化学题!身为化学科代表, 这简直是我的耻辱……”
全班闹哄哄的,继续沸腾。
朵棉刚回座位就目睹那一幕。
她放下书包, 边围观,边拿十八岁的脸叹了口八十岁的气,幽幽地说:“可怜。”
众所周知,在优等生们的心目中,能进入第一考室是至高无上的荣耀,而被踢出第一考室, 则是奇耻大辱。说起来, 要不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朵棉转了转眼珠, 悄悄地,目光一挪一挪地看向身后。
程咬金大爷正低着头玩儿手机,面容冷漠,微弓腰,两条长腿大敞。凳子也不说好好坐,故意翘起来,把椅背抵着墙壁。
嗯嗯?
右腮帮子鼓起来了一点,还在吃糖?
朵棉想起昨天晚上跟张晓雯打的那通电话,想了想,还是决定求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敲敲对方的桌子,“哐哐”。
靳川眼也不抬。
“那个……”她在心里纠结着这段开场白,几秒才清清嗓子,干笑道:“你看新闻了么?城南路昨天发生了一起抢劫案,一个老婆婆被抢了。”
翻动手机屏的指一顿。
他撩起眼皮看她,表情一如既往的寡淡懒散。
朵棉稍微往他凑近了点:“但是后来,又有一个我们学校的学生拔刀相助,帮婆婆把东西抢了回来。好善良好勇敢好不做作哦。”
靳川:“……”
周围安静了两秒钟。
对方毫无反应。
难道是她暗示得还不够明显?朵棉默了默,换了一种更加直白的方式,压低声:“我的意思是,那个人是不是你?”
“你猜。”
他开口她就闻到了淡淡的薄荷糖气味。
朵棉眯眼:“我猜是。”
“哦。”
“……”所以是承认没承认?朵棉无语,“我更深层的意思是,如果真是你,那昨天监考老师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实话?幸亏那个老师脾气好,不然大考迟到,你会被通报批评的。”
谁知,靳川听完,回了个嗤之以鼻的笑,又垂眸看他的手机去了。
“……”好歹回句话吧,直接无视是几个意思。你这样她真的很没面子。
朵棉小小地“切”了声,转回去坐好。
也突然明白过来一件事——
靳川这人,并不像那些拿腔作势的不良少年,把无视校规校纪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