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冷嗤,眸色如冰,反手就要关门。
“听说你和你队里那些队友,关系都还不错。”张青山冷不丁道。
靳川动作顿住,眯了下眼睛。
“不认生父,不尽孝道,这些事如果我让那些媒体全都报道出去,你觉得自己还能混么?”张青山笑,上前两步,“我知道那个记者吓不住你,也知道你不会为了保住自己的前途对我服软。那你想过你那些队友么?不怕连累他们?”
“……”朵棉拧眉。
“听说在我们国家,能当上一名‘职业电竞选手’很不容易,牺牲很多,付出也很多。”张青山继续,“我不妨告诉你,以张家的财力和影响力,那些孩子既没背景又没后台,我要毁掉他们,可太容易了。”
靳川垂着眸,没有说话。
朵棉用力咬牙,两手握拳,需要用尽全力才能忍住骂人的冲动——为达目的用上这种手段,一个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她颤声,“你太卑鄙了,你竟然威胁我们?”
张青山:“我是一个商人,我没有威胁谁,只是在谈一笔生意。”
“畜生!你这个畜生!”外婆气得老泪纵横,破口大骂道:“你们张家把我们靳家害得不够么?小兰死了快十一年了,你心里没有一丁点的愧疚么!你这个畜生,良心被狗吃了!”
听见“靳小兰”这个名字,张青山的眸光有一瞬闪动,但旋即便冷漠如初。他说:“老太太,正是因为我和我母亲对你女儿心怀愧疚,才会找上门认靳川这个儿子。如果靳川能认祖归宗,认我这个父亲,他就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张家所有财产。这是多少人求之不来的事。小兰如果在天有灵,也会希望……”
话音未落,狠狠一记重拳毫无防备砸在他脸上。
张青山始料未及,被打得倒退三步,被两个保镖左右扶住。鼻子有什么流出来,张青山拿手摸了下,全是血。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眸色既惊且怒。
靳川两眼充血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盯着他,沉声切齿,一个字就是一句话:“你他妈也配提她名字?”
张青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人到中年,大半辈子都顺风顺水,哪里被人打过。他错愕瞠目,目眦欲裂。。
一旁的朵棉被靳川这副样子给吓住了。好几秒反应过来,怕出事,赶紧两手并用将他拦住,颤声道:“你冷静点,靳川,不要冲动。”
靳川额角青筋暴起,胸膛急剧起伏,拳紧握,没有说话。
朵棉鼻子酸得厉害,死死抱住他。
良久。
靳川闭了眼睛,再开口时,语气异常冷静。他说:“去医院。”
“……”包括朵棉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她猛地抬眼,看向他。
靳川眼中全是血丝,直勾勾注视着她的眸,哑声:“二十年了,张家欠她一个交代。”
晚上九点半,J市某私立医院VIP病房。
年近七十的老妇人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骨瘦如柴,浑身上下贴满各色各样的监护仪器。她睁着无神的双眼看着天花板,氧气罩上偶尔蒙上一层薄薄的雾,看得出,病情不容乐观。
朵棉跟着靳川走进病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她微皱眉。一旁,靳川冷眼旁观。
“妈,”张青山俯身贴近张母,说,“我把那个孩子带来了。”
闻言,张母原本涣散的眸光瞬间亮了下,她微侧头,视线有些吃力地在病房里转过半圈,落在了门口两个年轻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