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可当时她手里正握着一个要紧的跨国项目,腾不出手来检查。后来她找我开了一些控制心脏病的药物,我按照以往对她身体的了解开给了她,如果你需要我诊所里应该还有记录。”
“之后她一直没有时间来诊所检查,而我当时正在帮所里的一个博士生准备病例大赛,一时竟也忘记催她来检查了。”陈智平的语气中不无遗憾,“直到今日,我仍然懊悔当初没有态度强硬一些,纵然让她把我开了,我也不会放任她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说到这里,陈智平端起了酒杯。
忆起往事,谁不会有几分心痛?陈智平是沈懿珠的医生,更是她的好友,知晓她离世的噩耗,他的心痛一点也不亚于至亲之人。
郭昂拿起了酒瓶,替他倒满,也替自己倒满。
她过世的时候他正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任务一结束,他还未喘口气便被母亲拉到了她的葬礼上面。
当时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他至今仍不敢回想。满屋子熟悉的面孔,都是平时往来的亲朋好友,以往见面时的欢喜寒暄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沉沉的压抑和时不时溢出喉咙的哭声。
他站在原地几乎不能动弹,直到有人迎面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地抱住了他。
“三哥……”同样穿着一身黑色的皓勋紧紧地抱住了他,他能听到他喉咙发出来的颤动之声。
他抬头看去,另一位好友站在不远处的地方,他指间夹着烟,眼圈儿通红,手指颤抖得连将烟嘴送入嘴边这般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他似乎差距到他看过来的视线,抬头看他,眼神里是黑沉沉的一片。
“来了。”他掐了烟朝他走来。
皓勋终于放开了他,躲在他的身后擦了一把男儿泪。
“是不是跟做梦一样?”郑绍辉走到他的面前,语气有几分飘忽和对自己的嘲讽。
当时他说了什么?
“……她怎么走的?”
她怎么走的?为了找寻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这一转眼,他已经坚持了十年。
“陈医生,我想看一下她生前的病例。”收回那些不必要的情绪,他换上了正常的语气和态度。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