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妙抚着下巴琢磨道:“这条线串起来,果然像是沈长史联合别人设计害殿下。”平川正要点头附和,她又转了口风:“不过没准沈长史也是被人陷害的。”
平川冷哼一声:“怎么可能?”
申妙不搭理他,转向薛见,笑意盈盈地道:“您觉得呢?殿下?”
薛见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低头品茶,仿佛在喝琼浆玉液。
就这么一直找到第二天上午,人倒是没找到,不过平川带着人截获了一封信,他一见信的内容就脸色大变,匆匆忙忙带回来给薛见。
他拱手道:“殿下,您若还不信沈长史和楚家人勾连,看看这封信便知晓了。”
薛见伸手取出信来,信的内容荒诞却可怖,是一封给西梁国君的密信,信的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信的落款是他的,笔迹也是他的。若是皇上看了这封信,就算查明不实,只怕也会对他大生疑心。
薛见神色不变,甚至还用了块点心才细细看着信封的字迹,信的字迹和他有七八成相似,只是少了风骨——而且大半字的末尾,都有轻轻的一顿。
他识得,这是沈入扣的字迹。
书局吗,为了挣钱就会把正经书和不太正经的书一起卖,于是沈丝丝就想到这么一个快速赚钱的兼职。
阿枣喝了几口水才压下吐血的冲动,张师傅惶恐道:“您怎么了?”
阿枣虚脱摆摆手:“没事。”
张师傅松了口气:“没事就好,龙阳艳戏已经全部出完,按照咱们红契上定下的时间,春闺秘史第二册下个月初十就要交稿了,我怕您贵人多忘事,所以顺道提醒一下您。”
还有红契?这下想赖账都赖不了了。阿枣听了想打人,但为了五斗米不得不折腰,绷着脸答应下来:“我知道了,等会儿就开始画。”不行也得抛弃节操硬着头皮上了。
她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询问道:“张师傅,润笔费能不能提前预支些?我家里出了些事,身边又没有银钱能支用”
张师傅听到一个钱字,一张老脸如同被寒风刮过般凛冽:“您当初跟我们掌柜的说家里困难,已经预支了一半润笔费了,春闺秘戏的下册还没着落呢,我也不好意思舔脸向掌柜的开口啊,您这就是为难我了”
那钱想必也是用来给沈入扣看病了,阿枣听完也不好再说,张师傅又道:“您也别灰心,我们掌柜的说了,您只要把下册尽快赶出来,剩下的一半立马给您,一交稿就结钱,您可是咱们书局独一份!别的人哪个不是出了三个月之后才结账的?”
这下阿枣就是想拖稿也不能够了,张师傅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又拿出一个圆肚的白瓷瓶,笑的有些神秘:“这瓶花露叫吴越歌,是掌柜的让我带给您的,说您一定喜欢。”
阿枣伸头闻了闻,香味浅淡清雅,她估摸着是类似香水的东西,便伸手收了:“替我多谢掌柜的了。”
张师傅笑着摆了摆手,转身走了,阿枣随手把瓷瓶收到怀里,扔下节操把那本春闺秘戏上册看了看,沈丝丝还给自己起了个颇为风雅的笔名——玉瑱君。整本书其实也没什么内容,就是一个深闺妇人以各种姿势和人鼓掌的故事,每幅图下面都配有文字。
沈丝丝一个未出阁少女,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些高难度姿势的啊!
阿枣怀着敬畏的心情从头看到尾,整体来说续写难度并不大,因为整本书也完全没有啥剧情,她只要构想出更新奇的姿势来就行
她心情复杂地摆好笔墨,上辈子看过的里番不老少,自己画还是头一回,她本以为画这玩意十分困难,没想到动笔的时候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