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身边突然多了个人的原因, 还是因为怕陈妄又没睡,孟婴宁这一晚上睡得也不怎么踏实, 断断续续醒过几次, 切实摸到身边有人, 才又放心地闭上眼睛继续睡。
第二天一早是被闹钟吵醒的,闭着眼摸手机关掉, 再睁开眼,看见了旁边的人。
他就占了个床边, 枕半个枕头,睡得很熟。
她昨天晚上后来就不知道他有没有睡了,信誓旦旦说要哄人家睡觉, 结果唱了个摇篮曲自己把自己唱睡着了,想想还觉得挺惭愧的。
不过反正陈妄现在在睡着的。
孟婴宁的脑袋塞在两个枕头之间的缝隙里,把属于陈妄的那半边空间压榨了一半。
孟婴宁夹着被子往旁边滚了滚, 脑袋从枕头缝里滚回到自己的枕头上, 脸朝着枕面趴在床上, 没动。
睡一张床了。
啊。
孟婴宁抬手捂住脸,人滚进被子里,缩成一团转了一圈儿, 又钻出来。
她撑起身子,手支着脑袋侧头,看着男人熟睡的侧脸。
浓眉挺鼻薄唇, 山根非常高,显得眼窝漆深, 即使是睡着,都没能稍微柔化一点他给人的那种凌厉肃冷。
一看就是那种,性格差脾气硬,很不好说话的臭男人。
孟婴宁歪着头,有些不解,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他的,她还记得小时候的自己,最开始是真的很怕他,怕到时刻注意他的出现,他一出来她就躲。
眼神和注意力长久地放在一个人身上,等意识到的时候莫名其妙好像就移不开了。
他看书的时候,他打球的时候,他皱着眉一脸不耐烦地问她要不要吃个苹果派的时候。
下课他跟着几个朋友一起穿过操场去小卖部,手里捏着瓶水敞着腿坐在小卖部门口台阶上,听着朋友聊天,垂下头笑得漫不经心的时候。
无论最开始会注意到他的初衷是好是坏,都是一种吸引。
孟婴宁抬起手来,指尖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从山根往下滑了一点儿,动作轻轻的。
“怎么长这么高的,是不是整过了”孟婴宁小声嘟哝。
“没有。”陈妄说。
“”
孟婴宁静止了“你没睡啊”
“刚醒,”陈妄闭着眼睛说,“几点了”
孟婴宁翻了个身,摸过手机又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二十五,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她说一半,被人拦着腰往后拖回去,背撞上男人坚硬的胸膛,温热的手臂有力地箍在她的腰际。
陈妄微微低了低头,脸从后面往她颈窝里埋了埋,声音懒洋洋的,头一次带上了点儿惺忪的困倦睡意“那抱一会儿。”
女人真是神奇的物种,身体是软的,气味是香的。
像种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层层地剥开来,再一点点细细品尝的好吃食物
有人送不用挤地铁的喜悦冲淡了一点假期结束又要上班了的惆怅,孟婴宁到公司的时候时间还早,办公室里没几个人,几个平时比较熟的看见她进来主动打了招呼,关心了一下她的身体情况。
聊了几句,孟婴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先给李欢打了一个长报告。
她这个病假休得太爽了,甚至在看到熟悉的人仰马翻忙碌景象的时候孟婴宁觉得自己爽到有点儿心虚,她处理完之前在影棚盯着的照片,又兢兢业业地校了一上午的封面人物专栏采访稿,连水都没喝上几口,等终于忙完再一抬眼,已经午休了。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