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婴宁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听见办公室里有人说起昨天的事情,说是大楼里逃进来了一个杀人犯,被警察堵在楼里,还有一个团的手下,最后经过了一晚上火拼终于将坏人缉拿归案,场面叮叮咣咣异常混乱火爆。
也有人说是被人民警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站在天台边儿上聊了两个小时人生,最后嘴遁无敌心灵鸡汤战胜了恶势力,坏人被满满两个小时的鸡汤喂得涕泗横流最后主动自首了。
反正都是办公室茶水间的八卦,听听就过了,毕竟都是些听起来就是离自己的生活很远的事情。
孟婴宁周六搬回了陈妄的小破房子里,陈妄一大早就来接她,到她家楼下的时候孟婴宁甚至还没睡醒。
等她终于睡够了爬起来打开房门出了卧室,看见陈妄和孟靖松正坐在阳光房小茶桌前晒着太阳喝着茶。
天气渐冷,阳光很薄,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孟婴宁垫着脚伸着脖子往外瞅,看看这边的孟靖松,又看看陈妄。
陈妄今天非常罕见地穿了件白毛衣,在清冷的日光下比起往常多了点柔软,两个人不知道说起什么,男人神情闲散,唇畔一弯,眉眼低垂,有些温柔。
看得孟婴宁想要跑过去亲他。
但她的表现关系到陈妄什么时候能进门儿,所以她只是很矜持地站在原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说了句早。
她不紧不慢地洗漱冲澡,出来以后不慌不忙吃了个早饭,最后还在沙发里吃了一小碗葡萄,完全没表现出任何的急迫,直到再磨蹭下去都要到点儿吃午饭了,孟婴宁才拖着小箱子和陈妄走。
车子一路开到老城区。
围墙大院和胡同巷口都熟悉,街口两家粥铺和早餐铺子这会儿关着门,磨着水泥的深红砖墙上光秃秃的,不见爬山虎的踪影。
帝都的冬天干冷,风很硬,孟婴宁打开车门,缩着肩膀哆嗦了一下,下了车,跟着陈妄往前走。
吱嘎一声,老旧的大铁门被推开。
院子里的一切都很熟悉,石板床,小凉亭,栽在正中间的苍天大树光秃秃的树杈盘桓着切开苍白日暮。
孟婴宁很多年没回来过了,站在门口良久没动,视线落在树下的石板床上,有些空。
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个矮矮小小的小姑娘,扎着个马尾辫儿坐在凉席上晃悠着腿儿,咧着嘴冲着不远处的黑衣少年笑。
黑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孟婴宁怔怔地扭过头,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人。
陈妄扯过她的手,宽厚温暖的手掌包住,握着她的小手捏了捏。
孟婴宁挣扎着伸出几根指头,有点儿费劲儿的回握住-
房门还是老式的那种铁皮门,拉着一层防盗网,陈妄站在门口拿出钥匙,顿了顿,又重新塞回口袋。
他抬手敲了两下门。
没一会儿,里面门被打开,陈德润拿着毛巾一边擦手一边开了门。
抬起头来看到人的一瞬间,男人的表情很明显的有些晃神。
好半天,老陈平静开口:“回来啦。”
陈妄也是一顿:“嗯。”
陈妄和陈想长得其实都跟妈妈更像一点儿,尤其是高山根深眼窝,但气质和眉眼间的神态上,陈妄和老陈几乎一模一样。
孟婴宁小时候就有点儿怕这个叔叔,总觉得他看着就很凶,从来都不笑,也不爱说话,再加上工作忙,见得也很少。
小婴宁曾经也问过陈妄他的爸爸妈妈,小孩儿不懂事,说话直接又没遮拦,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
的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