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苏哲打着车帘子,坐在马车前室的车夫避开些位置,让她钻进车里。
薛挽香挨着车壁,听到声音,秀眉轻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苏哲弯着腰进来坐到她身边,看她脸色有些苍白,随手在她手上捏了一下,果然冰凉凉的。
“天时越发冷了,你也不披件大氅。”苏哲嘴里埋怨着,手里已拎过一只冬衣包裹。
薛挽香压着她的手道:“林府的车子封得严实,门帘子都是厚重的,委实不冷。”
“那你……”苏哲话未说完,马车颠簸了一下,薛挽香的手还压在她手上,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苏哲明白了。
“车子太晃了吧。” 她打开包裹,抖开一件披风,披在薛挽香身上,“还是捂着吧。一会儿冻着了更难受。”
“嗯……”薛挽香含糊的应着。
苏哲撩起车帘子略扬着声:“师傅麻烦走慢些,我夫人身子弱,经不得颠簸。”
车夫在前头应了,果然放慢了速度,马车跑得缓和了些。
苏哲伸过手,将薛挽香揽进怀里, “你眯一会,睡着了就不难受了。到歇脚的地方我叫你。”
薛挽香点点头,柔顺得像只小猫儿似的。苏哲拢住披风抱着她软软的身子,轻轻抚着她的背,“乖。”
车子行得越发慢了,主要是林艾琪这公子哥儿走一个时辰要歇半个时辰,林府里带出来十余个仆从全都随着他,于是堪堪赶在天黑前,才到了落脚的客栈。
店小二小跑着出来接客,啊不是,是迎接客人,忽然看到后一辆马车里钻出来个少年郎,明眸善睐,俊俏得雌雄莫辩似的。店小二看得发呆,那少年郎在马车旁站稳了,再从车子里接住一只纤细如白玉的手,手的主人还未现出其真容,少年郎却凑上前说了句什么话。
车子里的人别扭了一会,少年郎执拗的张开双手,将车上的人儿抱了下来,窈窕的身姿,一领连帽披风拢在飘飞的乌发上,遮住了脸。
原来是一对少年夫妻啊,只不知那女子是何等容貌,配不配得起这临风新竹一般的少年。
当先进店里的林艾琪等了不耐烦了,跺跺脚又走出来,看到苏哲半拥着她夫人,一副嘘寒问暖的样子。林艾琪酸得牙疼,“怎的还不进来?走了这大半天你们不饿吗?中午就啃些肉沫干饼子!”
苏哲闻言,拉着薛挽香道:“先进去吧,省得又灌了冷风。还晕不晕?还走得动吗?要不要背你进去?”
薛挽香听她一连串的问,任由她牵着,婉约一笑:“哪这么矜贵。”
直到进了客栈大堂,几人落座,林艾琪才看清薛挽香苍白的脸色,不由得诧异道:“弟妹这是怎么了?”
薛挽香不愿误了大家的行程,也不好直说沿途跌宕,只淡笑道:“有些头疼,想是昨夜没睡好。”
林艾琪“哦”了一声,眨眨眼,没再问。
店小二看到薛挽香的真容时老半天才回了魂,心里一直感叹天女下凡啊天女下凡,此时他搭着白布巾狗腿子似的跑过来,倒也没坏心思,悄悄瞄了薛挽香两眼,被苏哲和林艾琪轮流瞪视一番后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时饭菜终于上来了。林艾琪是富贵堆里养大的,大中午吃了一顿干粮心里老大不乐意,住店后虽然菜色普通到底还是叫了一大桌,七荤八素摆了个满满当当。
苏哲听他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