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我得走了。”杨吱从高脚凳边跳下来,指了指那白色口袋:“你的脸,记得擦点药。”
寇响从里面取出几盒药膏,随手扔在边上:“不会用。”
杨吱:
不会看说明书的?
迫于无奈,她只好拆开了包装盒,用棉签蘸着软膏,靠近了寇响的脸。
他坐在桌边,俯身下来将脸整个凑近了她。
这是杨吱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寇响的脸,飞斜的眉毛,挺拔的鼻梁和锋薄的唇,每一件放大来看,都是那样完美无缺。他的单眼皮,单得极有男人味,少了精致,多了几分粗悍。
如果说唯独的缺憾,应该就是那一条从左眼眼角之下蔓延的伤疤,浅浅淡淡。
从这条疤痕的颜色来看,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她一直很好奇这条疤痕的由来,可是不敢问。
她动作很轻,温柔又克制,将软膏一点点涂蘸在他嘴角淤青的位置。软膏冰冰凉凉,很束缚。
因为靠得太近,他能感受到她无比克制的呼吸。
“不怕憋死了啊?”
杨吱:
她呼出了一口气,拍在他的脸上,轻轻柔柔。
“好了。”她放下药膏,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背。
掌心灼烫,他的体温一直很高。夜色里,他就这样紧紧攥着她,突如其来的惊吓让杨吱不知所措。
“还有眼睛。”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立刻松开了她,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眼角,那里还有淤青未化。
“说就说,动手做什么。”她低声咕哝埋怨着,然后换了新的棉签,擦拭他的眼角淤青。
寇响垂着眸子望她,深墨色的眼眸里,波澜涌动。
她真的很香,那种淡淡的奶香味,不会让男人神魂颠倒,却能让人安心。
“好了。”杨吱收了工,对他说道:“记得每天三次上药,就像我刚刚那样。”
寇响挑眉不答。
“记得了没?”她重复。
“嗯”
“那我走了。”杨吱背上帆布书包,准备离开。
他“欸”了声,叫住她:“你啊,走路就不能把背挺直了,含胸很难看知道吗。”
杨吱:
管得真宽啊。
“越是这样,别人就越会说你。”
她攥紧了自己的双肩带,低声说:“不要你管。”
寇响见过太多为自己胸部引以为傲的女人,倒是头一次,见到会为自己胸部自卑的女人。
“没什么大不了的。”
杨吱做梦没想到寇响居然会和她讨论胸部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这话说的好像真的没什么大不了似的。
“我不想说这个。”
看着她臊红的脸,寇响无奈摇了摇头,换了鞋走出房间:“送你回去。”
还是那辆摩托车,杨吱都没想过,第一次怎么就那么自来熟地坐了他的车,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去学校,要是知道这件事的后遗症和影响,就是给她是个胆子,她也绝对不敢这样做。
寇响的摩托车,从来没有载过女人,第一次就给她了啊。
“想什么。”
“啊,没什么。”
寇响测过头,隔着墨色护目镜望她一眼:“抓紧我。”
于是杨吱攥住了他的腰。
摩托车呼啸一声,驶入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