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宇文护上前,环住漫天的臂膀,下颚磕在她玲珑纤秀的肩头,灼而暖的气息扑洒在她白嫩的耳际,“卿卿,你我已有九载离别,又怎能怪我思之如狂呢?”
曼陀耳际登时便殷红如血,扭头嗔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句句肺腑,皆出本心!”宇文护执起曼陀绵软的柔荑,一下子便按在了自己胸口,“卿卿若是不信,可以摸一摸呀!你看,跳的是不是很快?”
曼陀忍啊忍,终是忍不住嘴角一抽,抽出手在他脸颊上捏了一下:“叫我看看,你这脸皮得有多厚?心若不跳,你便死了!”
“卿卿不疼我,阿护好委屈!”
曼陀:“……”
——好吧,论脸皮厚度,是我输了!
“说吧,你这么巴巴地跑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专程来叫我见识你的脸皮的吧?
说起这个,宇文护就更委屈了,抱着曼陀絮絮诉苦:“卿卿啊,你我可是自幼定下的婚约……”
“等等,自幼?”曼陀一脸不忍直视地看着他,“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一年,你已经十九了吧?”
装嫩失败的宇文护:“……”
“这都不重要!”宇文护淡定地一挥手,“重要的是,我们定亲已经五年了,你及笄也有两年了,可是岳父大人他为何还不收下我的聘礼?”
就像宇文护自己说的那样,他很快便查到了曼陀的身份。
可是,他却并没有急于与她相认,而是秉明叔父从军,并很快崭露头角,成为了标准的少年英才。
然后,他才请叔父做主,到独孤府提亲。
那个时候,宇文泰已经对宇文护心生忌惮,听闻他要求取独孤家的庶女,自然乐得成全。
而那个时候,独孤府当家做主的还不是独孤般若,而是继夫人崔氏。虽然这辈子的崔氏早去了好几年,可她对曼陀的怜爱却是分毫未改。
在崔氏看来,宇文护虽然只是姬妾所出的庶子,却也小有能为。而曼陀身为庶女,除非做人继室或配与庶子,否则就只能为妾。
她又怎忍心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与人为妾,受正室搓磨?
所以,崔氏就劝独孤信答应了这门亲事。
只是,后来崔氏早逝,宇文护又步步高升、权倾朝野,完全一副权臣的做派,很是招了独孤信的眼,独孤信就不乐意将女儿嫁给他了。
这其中的缘由,曼陀清楚,宇文护也明白。
可是,在宇文护眼中,江山与美人等重,缺一不可!
至于曼陀,重生一世,她颇有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消极癫狂心态。她喜欢宇文护,却对嫁给他没有什么迫切的心思。
或者说,她跟本就不在乎嫁的是谁!
若是嫁了宇文护,她权倾朝野,她自然享受他的荣光;他兵败身死时,她也不介意陪他共赴黄泉!
若父亲执意要让她嫁给别人,那也无妨。乱世之中,跟着谁不是活呢?
曼陀瞥了他一眼,调笑道:“你自己没本事,还有脸拿到我面前来说?”
宇文护在她颈间蹭了蹭,哀哀撒娇:“卿卿,阿护为你守身如玉多年,你好歹疼我一疼,给想个主意呀!阿护已年近而立,却半点儿骨血也无,你是不知道,外人是怎么说我的!”
“哦?”曼陀似笑非笑地邪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