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腿,对啦,你就是缺乏锻炼,抬起腿。”
他感觉自己的心率飙升,肾上腺分泌出的激素让他呼吸紧促,肺在燃烧。
不能停。
纽约昏暗狭窄的小巷里,他如同钻出地下水道的老鼠般拼命逃窜,躲避着饥肠辘辘的猫的追捕。
不能停。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人听起来比他要轻松许多,寂静的黑夜中,“咔嗒”一声,很耳熟,是什么声音来着?
背上的汗毛直立,额上的冷汗一滴一滴滑下来,刺痛了他的眼睛。
该死,那到底是什么声音来着?
身后的人似乎加快了步伐,被追逐的男人绝望地向前跑了几步,随即被绊倒在地:
“该死。”
他咒骂到,不仅是因为不知道哪个该死的烂人不遵守《纽约公民准则》乱丢杂物。还因为他想起来了,那个该死的、耳熟的“咔嗒”声到底是什么。
——那是拉保险的声音。
身后那人有枪。
男人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想这是不是自己最后一次把氧气压进肺里,再把二氧化碳从肺里挤出来。
身后的人轻笑一声,停了下来,他没有转身,而是举起自己的双臂,闭上眼睛,大声喊道:“哥们儿,哥们儿,等一下!”这才跪着转过身,“嘿,嘿,哥们儿,听我说,听我说,哥们儿。”他咽了咽唾沫,“拜托了,你要多少?”
拿着枪的男人身材高大,至少六英尺,一件t恤紧紧地裹在身上,勾勒出匀称的肌肉线条。他歪过脑袋,举着枪的右手放了下来,挤了挤眼睛:
“你能给多少?”
墨西哥口音,跪在地上的男人想,这人杀过多少人?十个?二十个?该死,他到底在健身房呆了多久,才能练成这个大块儿头?
他舔了舔嘴角,说:
“你想要多少?五百万?”
那人摇了摇头,说:“不够,不够。”又举起了枪。
“嘿,放松点儿,哥们儿。”喉咙一阵发紧,他的后槽牙隐隐作痛,“拜托,放松点儿,放松点儿,你定个价算了。”
当然,除了这么办,还能怎么办?不然就等着明天的新闻头条“华尔街著名证券经纪人陈尸街头”,再配着他双眼因为恐惧圆睁、领带松开、额头正中一枪的照片?
那人笑了,一口白牙在黑夜里十分明显:
“我知道你是谁,华尔街的,对不对?赎金再加一个零怎么样?”
他大喊:
“你简直是个疯子!”
那人耸了耸肩,说:
“噢,那对不起了。”
他闭上眼睛,因为恐惧而浑身发抖。
半分钟后,他疑惑地睁开眼睛,预料之中的枪声没有响。摸了摸额头,没有弹/孔,没有喷溅出来的血液,他战战兢兢地看过去,从阴影中走出来一位……呃……火辣小妞。
他转了转眼睛,那小妞走过来,右手握着的枪还在冒着白烟,左手是一条长长的狗绳,一只看不出品种的狗乖顺地被拴在末端。她身后,身材高大墨西哥口音的杀手蜷缩在地上,口中低声呻/吟:
“天哪,我的膝盖!”
那小妞转过头去:
“宝贝儿,不要闹,还是说你还想让我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