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onel被噎了一下,静默两秒,才说:
“这么说来,我是不是还该说一句,谢谢你,shaw。”
“不用谢,lionel。”她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你可真客气。”想象得出lionel一定翻了个白眼。
“shaw…”手机那头的lionel犹犹豫豫地开口,“我说,你不会还没放弃吧?”
这回轮到她翻白眼了:
“lionel,不要一副‘我是为了你好’的语气行吗?她没死。”
“嗯。”
罕见地,lionel没有和她吵起来。她突然觉得一阵胸闷,不得不停下脚步,立在原地。bear回过头来,疑惑地看了看她。
“她没死,root没死。”她重复了一遍,“那时候你们也一样以为我死了,不是吗?”
“对,只有root还在一直找你。”lionel叹了口气,“没错,你那时的确没死。”
“所以,”她僵硬地开口,“root也没事。”
lionel挂断了电话。
shaw抬起头,纽约肮脏的空气里,混着工厂烟囱里吐出的黑烟,数不清的病菌,还有汽车排出的尾气。街角的监控摄像头的红灯一闪一闪,表明它正在工作中。
手机又一次响了,她伸出手调试耳机,随即不满意地耸了耸肩:
“拜托,换一个声音好吗?”
“宝贝儿,别这样,虽然你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仍然迷人。”
耳机里头传出的,不再是lionel的声音,而是她的声音。
root的声音。
***
乏味的夜晚,乏味的任务。
shaw坐在高脚椅上,将威士忌倒进嘴里,热辣辣的酒一路烧下去,落进胃里,太棒了。
她调整角度,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按下快门键。
仔细地浏览过这次的号码的照片后,她说:
“对了,跟我说说root是怎么找到我的吧。”
耳机里的声音还是一样熟悉——带着三分慵懒,三分笑意:
“在这里?酒吧?”
shaw反问:
“不可以吗?”
耳机里的声音压低了一些:
“女孩子都是喜欢讲悄悄话的。”
shaw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不喜欢这样。”
耳机里的声音似乎也恢复了冷静:
“我说过了,这是我怀念她的方式。”
“我知道。”烦躁地用吸管搅动高脚杯里的冰块儿,“但是拜托了,换掉这个声音,不行吗,对你来说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更改几个代码,或者什么别的东西,换成随便谁的声音都好,不行吗?”
耳机里传出的声音冷淡了许多:
“shaw,女孩子很容易生气的。”
shaw不由地提高声音:
“可你不是她!”
说得太大声了,吧台里的酒保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走了过来。
***
paul接到这份差事的时间并不长,但他上手很快,并且已经学会了如何应付失恋的女人,独酌的男人,或者耍酒疯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