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抢在root前面从工装外套的口袋里摸出硬币,对那个卖冰激凌的中年男人说:
“要两个,香草口味。”
中年男人很快地把冰激凌递给了shaw,咧开嘴笑着说:
“祝你今天愉快,女士。”
shaw费了很大力气才抑制住自己想回话的欲望,她想说:
“这哪里还能愉快?老天真他妈是个混蛋。”
不过她没说出口。
root从她手里拿过一个甜筒,继续向前走:
“说起来,这是我从墓地里出来后吃的第一个甜筒,shaw,感觉不赖。”
shaw抬头看着root:
“是啊,你说的没错,感觉真他妈不赖。”
root舔了一口奶油:
“后来,当我像个鬼魂一样在街上游荡时——头发上还沾着蛋液和菜叶,臭得像个流浪汉,斜前方的公共电话突然响了,我没有理会,走过了它,到了下个街区……”
“你斜前面的电话又响了。”
shaw接过了她的话。
“啊哈,没错。”root点点头,“之后我的脑袋就好像经过了一场……那个经常用在电影里头的词是什么来着?蒙太奇?我想是的,我感觉这个场景很熟悉,所以我走过去,接了起来。”
“然后你听到了tm的声音。”
shaw说,奶油让她说话口齿不清。
“准确说来,是我自己的声音。”奶油快要滴下来了,root不得不赶紧吃掉它,“我正在想,‘这他妈是谁?’的时候,她对我说,‘你还记得我吗?root。’”
“她叫出了我的名字,所以我就继续听了下去。”
“然后你知道了一切。”
shaw吃完了她的冰淇凌,把包装纸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我知道了一切。”root肯定,“准确说,也不能说是一切,我只知道了大概,知道了我是谁,我曾经做过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她抬起手摸了摸耳朵后面的伤疤,“为什么要挖掉我耳朵后头的骨头。”
“可实际上,我不确定……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自己做过这些,我也不记得你们了,shaw。”
“我挂断了电话,坦白来说,很长一段儿时间里,我不确定是不是要来找你们,我是说,过去的我很陌生,我简直想象不出自己拯救别人的样子。”
“我决定去找个汽车旅馆,洗个澡,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他妈抛在一旁,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我醒来之后,已经是下午了。”root笑了起来,“我他妈饿死了,于是我跳下床,去旅馆的大厅吃了点儿东西,可是我完全没吃饱。”
“所以我走出去,看见了一辆小餐车,卖中国风味的三明治的。”
“我对那个卖三明治的女人说‘不要蛋黄酱’。”
“‘该死,我为什么不要蛋黄酱?我又不过敏。’我想。”
听到这儿,shaw觉得自己快说不出话了,她咳嗽了一两声,清了清嗓子:
“因为我不吃。”
当然,还能为什么?
“然后我意识到,你们对我的影响比我想的要大。”
root温柔地说。
“所以你来找我们了。”
shaw说。
root说:
“没错,坦白来说,这可真不是一件能够轻易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