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开学突然要开班会啊,有什么好讲的。”男生软绵绵地趴在课桌上抱怨着。偌大的阶梯教室里空空荡荡,蓝色窗帘拉开,明亮的阳光照亮了木质桌椅间飘荡的纤尘。
旁边的同伴满脸亢奋地对着手机十指翻飞:“说不定辅导员想你了呢,一假期不见联络一下感情?”
陆陆续续有女生结伴走了进来,关系好的在教室的角落里凑成一团叽叽咕咕交流着假期的趣事,不时发出肆无忌惮的清脆笑声;高冷些的腋下夹着一本厚重书籍,独自坐在前排,推了推眼镜开始在知识的海洋里尽情畅游。
男生默默看了一会儿,突然由衷感叹到:“我爱历史系。”
打游戏的同伴头也不抬,一针见血地吐槽到:“你不就是喜欢女生多吗,那也没见你要脱单啊。”
遭受致命攻击的男生瘫软在桌子上不说话了。门外传来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哒哒声,身着浅色休闲服的中年女性推门走进来,耷拉着眼皮扫一眼教室里的十几人:“班长呢?人都到齐了?”
坐在第一排的眼镜娘把书啪嗒合上,用食指推推镜框,认真地一戳一戳点着人数,半天才慢吞吞道:“齐了,薇妮老师。”
满意地点点头,薇妮走上讲台拍拍巴掌:“好,都把手机放下,我有事情要跟大家说。”她狠狠瞪了一眼坐在前排的全班仅有的两名男生,其中一个不情愿把手机扣在桌面上。
眼看全班人的注意力都投注在自己身上,女辅导员故作严肃地清了清喉咙:“我们班作为86级历史系唯一一个班级,现在有一位新同学加入!”
“不是吧,已经上了一学期课了啊——”
“欸,你听见了吗,插班生哎!”
“要是个帅哥就好了嘻嘻嘻嘻~”
不理会底下突然炸开锅的小崽子们,薇妮走下讲台把门拉开,腔调硬生生放软三分:“可以了,进来吧。”
两个男生和十一个女生——不,除了依然沉迷在前贤光辉思想中的班长之外的十个女生,伸长脖子盯着那扇半开半掩的门。
黑色的牛仔裤勾勒出修长的腿部线条,上身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散落的黑发下是略显稚嫩的脸庞,他一手插在裤袋里,洁白的手腕被衬得像是玉或瓷,凸出的桡骨在皮肤上洒下一小片柔和的阴影。
明明是青涩的少年,却有一双仿佛阅尽千帆的沉静的黑色眸子,让对视者下意识地模糊了他的年龄,些许轻视变成了好奇与探究。
他面带羞涩微笑,像只初生的鹿一样,大而清澈的黑色眼睛扫过教室里的诸人。声音像引人沉醉的清酒,让人联想起透明酒液从高处倾倒进小而精致的白瓷酒盏,溅射出来的几滴洇湿了杯面细细上描画的红色梅花。
“大家好。我的名字是库洛洛·鲁西鲁,今后还请大家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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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就这么放心地抛下我们两个去报到了,”空荡荡的房子中央搁置着两个行李箱,一个行李箱上坐着我,另一个上面坐着小伊。我把下巴搁在扶手上喟然长叹,“你知道吗小伊,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被库洛洛坑了什么的,已经习惯了。
我从行李箱上跳下来拉住小伊的衣角:“走吧,我先带你找点东西吃。”
她摸摸胃部,很乖地跟着我出了门,然后领着我找到餐馆熟门熟路点了特色套餐。我看着她似乎很习惯当地食品的样子,不由有点好奇:“小伊来过这里吗?”
她思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