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惊醒的夜里，她看到了她。

    那些重伤的日子里，她也看到了她。

    那次的哭泣，那晚的柔软，那一切的一切。

    有多久她不曾做过噩梦了？不再从梦中惊醒？有多久没有再想起那片赤红的鲜血？那条凄惨的街道？有多久在寂寥的深夜里再也感受不到孤独与寒冷？

    鱼快要不记得了。

    兴许是僵硬的身体惊醒了梦中的人，小南缓缓的睁眼，仍旧是微微的清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可是她伸手便触碰到了鱼的额头。

    软软的，很温暖。

    鼻子一酸，眼泪就从黑瞳中滚了下来，不明所以，就只是那么流下来了。

    “怎么了？噩梦么？”

    不是。

    鱼摇头。

    “没事儿，那些都是假的。”

    一点点的擦去滚落的泪水，一下下的摸着她的头发，软软的可以安抚名为一条鱼的痛苦，也可以驱散名为一条鱼的恐惧。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

    小南思考这个问题，如果只是为了牵制住宇智波带土的话，一条半死不活的鱼也同样能起到作用，但是她用太多的情报去换取一条鱼的安康。

    为什么呢？

    不知道啊，但是如果一定要说的话……

    大概是她实在受不了浸泡液中那双呆滞无神的双眼吧……

    ……又或者……

    是那些原本以为在余下来的生命之中都不会再出现的

    ……丁点欢喜吧……

    “因为是你吧。”

    淡淡的声音响起，没沾染上多少冷意，也没沾染上多少的情感，正如那冰山一样的脸仍旧未曾有过些许的软化，可是鱼就是被这样一句无关情爱的言语崩掉了名为理智的弦。

    那弦一断，那颗跳动的心里就盛满了小南的身影。

    管他什么世界和平，管他什么恐怖分子，管他什么木叶火影，就在这一刻她统统都忘掉了，只想拥有她，拥有这个冰冷的女人，或者被这个冰冷的女人所拥有。

    无论怎样都行，她以为爱情是那种大学校园的青草芳香，是图书馆里互相占座的青涩年少，以为那姣好面容，以为那一句喜欢你，一句爱你就是爱情的全部，可是在这么一刻，她宁愿放弃所有来换这样一句话。

    ——因为是你吧。

    未曾言爱，却远比那言语更为深沉。

    一切水到渠成。

    被进入的那一刻，鱼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如此充实，在抵达巅峰之际，她终于呜咽的喊出了曾经那未曾喊出的名字。

    ——小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