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善于搞事的克莱夫会给他的工作带来新的乐趣。另一方面如果克莱夫把事情闹得太大，会严重影响他的工作进度。
所以在克莱夫对着site17的研究员发火之后，吉尔斯已经做好的工作量翻倍的准备，却意料之外地看见一切平静无波。
就连这次麻烦的本体，scp166都乖乖回到了收容房间里。
仿佛只是每个月理性去了她该去的荒岛远足了一次一般。
吉尔斯有些疑惑。
“克莱夫，这不像你干的事。”吉尔斯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吉尔斯，你也是个有女儿的人。”克莱夫博士没有摘下那顶宽边帽子，“你应该了解她们青春期的时候多少会干点出格的事。”
“是吗？”吉尔斯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略微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你在去那边之前还曾经大发脾气，别告诉我你路上遇见了亚当，忽然觉得有女儿还在身边真好，然后突然良心发现。”
克莱夫博士的良心在吉尔斯博士眼里就是四个字，不存在的。
克莱夫沉吟片刻，特严肃地看了一眼吉尔斯：“你的工作依赖症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我不搞点事出来你就不开心？”
吉尔斯：“……”
“有空去看看自己女儿吧，她一直在找你。”克莱夫拍了拍身边同事的肩膀，“工作是属于基金会的，爱情是属于青春的，财富是属于社会的，只有儿女才是唯一的。”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转行成了三流心灵鸡汤写手。”吉尔斯干巴巴地说。
克莱夫说得不错，吉尔斯确实有个已成年的女儿。只是她的身份是蛇之手的领导……不提也罢。吉尔斯默默捏住了自己的额头。
脑阔疼。
克莱夫耸了耸肩：“你看，和你的比起来，我的女儿们算是乖乖听话的了。我为什么要强求她们在我眼皮底下一动不动呢。”
鸡汤也许能喂饱别人，但是骗不过自己。
刚刚点亮心灵导师技能的克莱夫博士在和吉尔斯道别之后，立马去了site17——收容scp166的地方。
没有人敢阻拦克莱夫博士的脚步，即使这个地区被列为男性研究员禁区。伊丽莎白曾经虎着一张脸极其严肃地敲黑板：“小伙子们，如果再让我听见拿166的食物开玩笑我就让你们去给682清理房间。不开玩笑！”
很明显，克莱夫博士并不害怕682。更不害怕伊丽莎白。
他看着房间里裹着被药膏和用细密纯棉特质纱布包裹着的浅红色长发少女，静默无言。
魅魔少女抬起头，安静地看着克莱夫博士那张不能被任何设备记录下来的脸。第一次脸上没有露出类似于臣服或者惊恐的表情。
“出去这一趟受这些苦值得吗？”克莱夫不带任何批判的问道。
“‘在世上有苦难，可是你们在我里面有平安。’”魅魔的表情前所未有地平静，她左手搭在那本詹姆斯王版本的圣经上，右手轻轻抚摸着一串玫瑰念珠。
这两件是她为数不多的私有物，她很珍惜。
克莱夫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约翰福音？”
魅魔点点头。
这世道，能记下来圣经内容的恶魔不多了。克莱夫博士不由地在心里给自己坦荡地点了个赞。他解开自己的外衣扣子，却不经意撞上了魅魔少女拒绝的表情。
她轻声的，但是坚定地直视着克莱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