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他一面疑惑着,一面连眼睛都弯了起来。
*
鲛人皆是海里化尾,陆上化足的族群,并不过多依赖海域。
也正因此,它们在海域旁的村落居住。
现在正是热暑,家家户户的鲛人都在海中戏水解暑。
唯有铃宵藏在房间里。
房间整整齐齐,唯有那个巨大的木桶不太和谐。
铃宵一头扎进木桶中,咬唇,尾巴在木桶中几乎伸展不开。
小声的嚎泣从喉间溢出,他紧闭着眼,神色痛苦。
鳞片层层破碎,露出细密的伤口,狰狞至极
“咯吱——”
“铃宵哥——啊!”
推开门的男孩手中的花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嘶——怎么搞得像恐怖片一样……”
顾容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声嘟囔着,他搓了搓手臂。
男孩就是小时候的流朱,这段戏则是流朱的回忆。
王琦杨要求他演的自然是铃宵。
顾容疏往下翻,下面还有一段铃宵和小时流朱的台词。
他瞪着眼睛,极力做出虚弱的样子,半躺在沙发上。
“嘘,别喊了,听铃宵哥哥的话,别害怕……”
“没事啊,哥哥怎么会有事呢?哥哥只是有点累……”
……
台词并不多,但是顾容疏越念越烦躁,他看了眼表。
10:29
离下午还有好长的时间啊。
顾容疏转开目光,强迫视线集中在剧本上,脑子里不断催眠自己。
啊!我是铃宵!
啊!我爱上人类,我为了救她拔光了鳞片!
啊!她移情别恋了!
啊!我真惨1
啊!流朱啊!不能相信女人啊!
啊!十个女人九个坏啊!
女人啊!都是大猪蹄子!
啊!下午怎么还没来!千程怎么还没来!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他手一抖,剧本掉在地上。
疯了啊,别瞎想了!
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到剧本上。
半晌,他想到了什么一样,起身走向浴室。
入戏的第一步是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既然铃宵泡在水桶里,他也去泡浴缸。
他慢慢沉入放满水的浴缸,一边默念着自己很惨,开始找感觉。
微凉的水漫过四肢,似沉重又似失重。
很快的,感觉就来了。
他闭上眼,神情悲戚地……
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