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副儒雅清逸的样子,与陈景书说了几句话,陈景书见他眉间似有忧愁,不由问了出来。
林如海叹了口气:“玉儿给我写信,为怕我担心她,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但自己的女儿我如何不了解?我见她言语笔迹中都有几分郁色,景哥儿,你对我说实话,玉儿在她外祖家过的到底好不好?”
这……
陈景书想起黛玉也说过不想要林如海担心的话,一时迟疑起来,这既是林如海与贾府这姻亲之间的私事,陈景书一个外人当然不能随便说话,只是黛玉那里虽然说不上坏,却也实在说不上很好啊。
她一个小姑娘,刚失去母亲就又与父亲分离,偏偏外祖家对她远不如说的用心,陈景书也心疼呀。
这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陈孝宗今年三十八岁,留三绺清须,穿着打扮尽是文化人的样子,鼻子上还时常架着一副花镜,陈家祖传的清俊相貌到了陈孝宗这里也没打折扣,因此哪怕陈孝宗本人是个秀才都没中的,可要说看外表,说他是进士都有人信。
这年头读书人就少有不近视的,家境富裕的还好些,晚上还能多点几盏灯,光线好些,若是家境差些的,不到看不清字是不会舍得点灯的,便是点了,也只一盏摇摇晃晃的小油灯,长年累月这么看书,眼睛不坏也难。
陈孝宗虽未考中秀才,但当年也是苦读过的,他的眼睛也是那会儿熬的近视了,待得了这海外来的花镜,发现模糊了十来年的世界又突然清晰起来了,陈孝宗顿时爱不释手,时常要戴着。
陈景书为此很是适应了一段时间才习惯。
不过他也为此知道这年头已经有了比较原始的眼镜了,除了近视的还有老花的,只不过这年头眼镜还是个稀罕物,得是钱权两样都不缺的人家才能有的。
扯句题外话,陈景书家里除了下人仆妇住的房子,其他地方基本是见不着糊窗户的纸或者窗纱的,他们家一水儿的玻璃窗,母亲吴氏房里还有个一人多高的大座钟和大水银镜子,那水银镜子比之后世的清晰度完全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