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张氏这才注意到这屋子里不光光只有她与令狐月二人,“你来做什么?”
“看看你死了没。”令狐沉玉瞧一眼张氏淡淡的扔出一句,身子却向着器皿挪去。
张氏的嘴角微微动了动,目光转向令狐月,令狐月一愣,随即犹豫着靠近张氏,张氏的头无力地耷拉在令狐月肩上,拼尽最后的力气说的一番话让令狐月震惊地微张了嘴巴,不觉转身看一眼离器皿越来越近的令狐沉玉,终是眸子一冷。
器皿是长方形的,有点像棺樽,通体玉质,上方有盖,盖上有孔,孔边还留有血迹,令狐沉玉不觉皱眉,这样一个破旧的屋子为何要置如此一玉樽,莫非里面藏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如此想着,令狐沉玉不觉探身去瞧玉樽上的圆孔,天知道手怎么突然一抽,玉玦噗通一声落入孔内,随之哐当一声闷响从玉樽内传来,令狐沉玉一怔,里面貌似是空的,来不及多想,令狐沉玉猛地推开盖子便要去取玉玦。熟料背后被人猛推一把,令狐沉玉惊叫一声落入玉樽之中,樽盖随即阖上,令狐月冷笑着用力压住樽盖,感受着令狐沉玉在里面歇斯底里的挣扎声越来越小,直至恢复安静,令狐月的眼底渗出一丝诡异的狂热。
“玉儿?”姬沧在院外久等不见令狐沉玉出来,没再迟疑,纵身便翻墙入了院子,却发现里面除了一间间破败的屋舍,并无令狐沉玉的影子,心下一紧,姬沧瞬间敛了眸子,仔细打量起周围的一草一物。
令狐月听到姬沧的声音,蓦地从玉樽旁离开,奔至张氏身边背了她便要离开。
“不要!”张氏几近虚无的声音飘忽在令狐月的耳畔:“没用的,母亲活不长了,你快走。”
“不,月儿去求爹爹救你。”令狐月咬牙道。
“救我?”张氏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他既把我送来了这里,便没想让我活着出去。”
“为什么?月儿不明白,你们几十年的夫妻,爹爹为何要对母亲如此狠心?”令狐月眼眶通红,尽管嘴上不肯服输,但心里却越来越绝望。
“价值。”张氏艰难地呼吸几口:“没有了利用价值,便没有了留下的理由,所以,听母亲的话,赶快离开这里,这里的事情跟谁都不要提及,有玉儿在,你爹他怀疑不到你身上。”
“可她若是出来了呢?”
“她不会出来的。”张氏的声音越来越小:“进了那里,她便,再也出不来了,除非是,死人。”说罢,张氏的头彻底垂了下去,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
眼泪无声的流淌,令狐月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将张氏重新放靠在墙边,令狐月心如刀割,最后看一眼张氏,令狐月背转了身子,手扶着墙壁一路踉跄着出了屋子。
“玉儿——”姬沧遍寻不到令狐沉玉,满地的灌木荆棘勾坏了他的衣摆,眼底的焦虑越来越重,姬沧一间间屋子的找过,直至在院子的角落,半破的门板吸引了姬沧的注意,没有犹豫,姬沧径直踏入了屋子。
屋内一片狼藉,气味刺鼻,张氏斜靠在墙壁,脚上的铁链已经被砸开,姬沧眸子一紧,随即上前,发现张氏已没了气息,心中蓦地沉下,转眼间却瞧见了不远处的玉樽,来不及多想,姬沧快步走至跟前抬手推开樽盖:“玉儿?”
此刻的令狐沉玉正安静地躺在玉樽内,双目紧闭,眉头微蹙,手心还握着那颗意外坠落的玉玦。
姬沧神色骤变,来不及多想,抱起令狐沉玉便出了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