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府上便将嫁妆送入太子宫中,太子姬辰盛装去到琪王,王后跟前行三跪九叩之礼。銮仪卫则抬着八抬彩轿,护军参领率领护军五十人,前往令狐封地迎娶新人。
令狐沉玉睡眼朦胧的一大早便被拉坐在梳妆镜前梳妆,头顶的凤冠压的她整个脑袋昏昏沉沉,忍不住抬手要推,却被眼疾手快的红袖一把按住:“小姐别动,乱了发髻还得再来一遍,时间来不及了。”
令狐沉玉不耐烦地皱着眉头,转而瞧见一旁几案上摆着的糕点,不觉眼睛一亮:“我饿了,把那点心拿来。”
红袖闻言,似有些犹豫,不觉将目光转向一旁安坐在侧的元氏,元氏淡淡一笑:
“简单尝一些便可,免得路上出状况。”
“是,夫人!”红袖说着便去案前将点心拣令狐沉玉平日里爱吃的挑了几块过来。
“这么少?”令狐沉玉见状瞬间皱眉。
红袖不觉轻笑道:“小姐不知,这一路去往王城路途遥远,不便内急,所以小姐先略微垫垫肚子,待得到了喜房,自然是有吃食的。”
“什么?连内急都不便?”令狐沉玉顿时瞪了眸子:“这到底是嫁人还是受罪呢,倘若两国联姻呢?那我岂不是要憋死在路上?”
“什么死不死的,大喜的日子,不许乱说话。”元氏听罢微微叹口气:“也不是说不能方便,你说你堂堂一太子妃,路上总因为这事落轿成何体统?”
“那也不能饿肚子啊,万一半路晕过去了呢?”令狐沉玉依然不能理解这所谓的体统,依旧皱着眉头道。
“胡说。”元氏微微沉了脸色:“真是越说越离谱了,都是将为人妻的人了,还是一点长进没有。”元氏说着起了身子看一眼红袖:“我去老爷那边看看,小姐这你仔细着点,别再出状况了。”
“是,夫人!”红袖恭敬道。
看着元氏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令狐沉玉不觉微微撇嘴,瞧一眼面前可怜巴巴的两块糕点,心中一堵,反倒没了兴趣,不觉扭动了身子想要出去透透气。
“小姐别动!”红袖见状连忙按住令狐沉玉:“丫头正在给您化妆,小姐若是觉得累了便再忍一忍,一会儿妆成之后奴婢搀着小姐去榻边歇歇,想必迎亲的銮仪卫很快便到了。”
“很快便到?这才什么时辰?”令狐沉玉闻言吃惊地抬头看向红袖,上妆的婢女不察,手一抖胭脂扑在了下巴上,吓得红袖啊呀一声:“你们怎么搞的?”
“小姐恕罪,是奴婢的错,奴婢不敢了。”丫头听得红袖一声呵斥,吓得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道。
令狐沉玉见状微微一怔,随即摆手道:“起来吧,多大点事儿就吓成这样。”说着令狐沉玉似是想到什么,不觉眼神一亮:“你给本小姐放宽了心的涂抹,怎么难看怎么来,本小姐恕你无罪。”
“这——”跪地的奴婢一脸匪夷所思地看向令狐沉玉,转而又不觉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红袖。
红袖直接皱眉:“还不快点起来,小姐跟你们开玩笑听不出来吗?耽误了时辰坏了小姐的好事儿,看夫人如何处置你们。”
红袖适时地将元氏搬了出来,令狐沉玉先是一愣,转而亦只得作罢,有红袖这个母亲的心腹在,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使不出办法来的。
婢女听得红袖如此说,吓得又立马爬站起来,重新为令狐沉玉上妆。
红袖见状这才微微缓和了脸色,转眼却瞥见令狐沉玉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