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蹲了一个月, 徐然才重新回到学校。
回学校第一天,他就接到了一个好消息, 他曾向校篮球队递交的入队申请通过了,从下学期开始,他就是校队的一员了。
他知道这是姚俊故意在对他恩威并施,让他服气,虽然他嘴上不愿意承认,但是打心眼里, 他确实是挺服的。
姚俊这人,真的有手段,会来事。
突然间,他莫名的想到了姚俊他妹, 那个小傻子, 真是他妹?亲生的?可无论是从智商还是从身高上对比,她都不像姚俊他妹。
幸好扬扬从小就聪明, 要是敢跟她一样傻, 他估计能为她操碎了心!
这时, 坐在他后面的卫风突然拿笔捅了他一下, 叹息道:“我现在突然有点蛋疼。”
徐然:“卧槽你傻逼吧!”
“你听我给你念啊!不信你蛋不疼!”说完,卫风就照着书上写的内容,一字一句的给徐然念了出来,“河岸上有几对寨子里的牛在斗架, 斗得眼珠通红, 口角流涎。这种牛阴囊紧缩, 阳具挺直。我们的牛不干这种事。任凭别人上门挑衅,我们的牛依旧安卧不动。为了防止斗架伤身,影响春耕,我们把它们都阉了。”
徐然不屑:“就这,你就蛋疼?”
“别急啊,我他妈还没念完!”卫风继续阅读,越读到后面,嗓子抖得就越厉害,“每次阉牛我都在场。对于一般的公牛,只用刀割去即可。但是对于格外生性者,就须采取锤骟术,也就是割开阴囊,掏出睾九,一木锤砸个稀烂。”念完这段话,他看向徐然,面带惊恐地重申最后一句话,“一锤砸个稀烂啊!还当着人家牛的面,疼么?”
徐然蹙了蹙眉,隐隐也有些蛋疼:“你有病吧?看的什么看乱七八糟的玩意?”
“没文化!”卫风直接把铺在桌子上的书立了起来,把封皮对准了徐然,“王小波的《黄金时代》,来我给你灌溉一下本书经典语段,记好了啊,都是好词好句呢!”言毕,卫风再次声情并茂的朗读了出来,“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读完,卫风再次抬起了眼皮,看着徐然问:“哥,生活要真是个受锤的过程,你觉得自己会被锤么?”
徐然冷哼一声:“你哥我只会一直猛下去!”
“呵,这话我记着了,等你什么时候萎了,我会提醒你的。”
“去你妈的吧!”
……
2006年12月4日周一 下午17:15
昨天晚上睡觉前,扬扬交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晚上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一盒36色的水彩笔。
大自习下课后,徐然去学校书店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高中生根本用不上水彩笔,就算是用水彩笔,也不会用36色这么骚气的种类,所以他们学校书店根本就没有卖的。
看了看表,距离晚自习的时间还早,于是他决定出校门一趟,到离他们学校最近的小学门口给他妹买水彩笔。
等他走到小学门口的时候,刚好赶上学校放学,旁边的文具店里挤的全是小学生,徐然一看见那么多小屁孩就心烦,没完没了的叽叽喳喳,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话说,而且他也不想跟那帮小学生挤,于是就站在门外面的台阶上等,那帮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