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没有想到司马岳竟没有给他半分争辩的机会,便果断的下令将他交付廷尉处置,虞楚既惊讶又手足无措,在两名侍卫持戟走过来时,才惶恐的大叫起来:“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陛下!”
司马岳没有理会他,仍挥手示意两名侍卫将其拖了下去。
大之中再次雅雀无声,落针可闻,不少人头顶上冒出了一层冷汗:这难道便是杀鸡儆候么?陛下终于开始拿士族开刀了!就为了一个沈黔,为了他,陛下宁愿得罪一个百年世族。
“沈卿还有何所求,孤都将准。”这时,司马岳又道了一句。
顾钰沉吟了片刻,忽道:“陛下,臣想见皇后一面。”
见皇后?见皇后干什么?难道是嫉妒皇后鸠占鹊巢抢走了他应得的位置,做了这大晋史上第一位年不及弱冠的三公之位还不够,难道他还想做史上第一位男皇后?这个沈黔,他真敢想……
在众臣的猜测腹诽中,司马岳再次毫不犹豫的道了声:“恩准!”
接着又看了跪在顾钰一旁的谢玄一眼,对内侍下旨道:“传孤旨意,此洛阳一战,陈郡谢氏谢玄与吴兴沈氏沈黔皆功不可没,授谢七郎谢玄建武将军、兖州刺史,领广陵相,监江北诸军事,
授吴兴沈氏沈黔司空一职,加三品前将军,并开府义同三司,使持节,世袭吴兴郡候,食邑三千户!”
圣旨一下,整个太极上顿时哗然出声:竟然司空一职还不够,还授予他开府仪同三司,使持节,有了使持节这等官衔,以后这个沈黔便可在任何时候不论战时还是平时都能杀二千石以下的官吏。
陛下的宠信不可谓不太过!
不少人蠢蠢动,既羡慕又害怕又担忧,想要站出来想劝,不料司马岳长袖一挥,说了句:“孤意已决,今庆功宴到此为止,诸卿皆请回去吧!”便已一锤定音。
“陛下!”
“陛下!”
大之中再次人声涌涌,议论不休,这时,司马岳又道了句,“我大晋需要的正是如沈黔与谢玄这般能征战杀场,保我江山社稷稳固的真贤士,如若诸卿也能做到如此,孤亦能为他加官进爵,分茅裂土封候。”
众声止息,无人再敢言。
酒席一散,待大臣们离去之后,司马岳便问:“为何要见皇后?阿钰,其实你完全可以与谢七郎……”
“陛下,我知道你担忧什么,臣不惧与任何人为敌,陛下要重振皇权,要改变士族之中慵懒腐朽的风气,那就要树一面旗子来立威,而我愿意做这第一面旗子。至于皇后……”顾钰顿了一声,郑重的说道,“陛下请我与她说几句话,而陛下只需躲在一旁静听即可。
司马岳点头,忙将旨意传了下去。
紫宸宫内,正在对镜梳妆的女子亦是脸色大变,讶然道:“她要见我,见我做什么?她一个外臣,见我一个后宫的内命妇,陛下也准么?”
跪在地上的宫女瑟瑟发抖。
“是,娘娘。陛下,准了。”
“你还说,陛下不仅封了她做司空,还加了三品前将军,使持节,世袭封候?”
“是,娘娘,不过,这不是正是娘娘您所希望的吗?让那些大臣们先将他捧得高高的……”
小宫女的话还未说完,耳边就响起女子的一声暴喝:“我希望什么?你一个奴婢还敢揣摩本宫的心思……”
小宫女吓得立时磕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