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褚太傅之女啊?那岂不是皇后娘娘!
“娘子,你看,我做的衣服如何?”
“还有我做的鞋。”
“我做的肚兜。”
看到两婢女纷纷拿过来的婴儿衣物鞋袜已经俱全,顾钰笑了笑,道:“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也不知到底有多大,你们做这么早干什么?”
“娘子这样说便错了,孩子一出生就要用上的,而且不管是小女郎还是小郎君,穿男装女装都合适啊,娘子不也女扮男装吗?一样英姿飒爽。”
“你们俩个又开始说奉承话了。”
“我们才不是说奉承话,我们说的可是大实话。”
顾钰再次嫣然一笑,不再反驳,她看了看冬雪初霁后,远处屋檐之上已渐渐升起的一轮煦日,心中也渐渐溢满了一种温暖而安逸的满足的感。
这便是岁月静好的感觉吧!
真好!
“娘子,这架琴可真好看,放在桌台边沾了些雪水,我拿出来晒晒吧,不然坏了就可惜了。”
一个婢女抱着一把焦尾琴奔了出来,一边用绢布轻拭着琴弦一边说道。
顾钰脸上的笑容一凝,看着这把焦尾琴微微有些发怔起来。
“我好像只有一样没有教过你吧!那么我便将这件东西作为及笄之礼送给你。”
“娘子,你怎么了?”一张脸凑过来,将她唤醒,又关切的问了句,“娘子,你的手还疼么?”
诗琴问道,想到那日娘子回来之后,双手上竟然有两道深深的刀痕,心里就疼得发紧。
“不疼,都过去这么久了,哪里还会疼。”顾钰笑道,又问,“对了,姑孰城那边可传来了什么消息?”
“姑孰城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李氏已经自饮鸩酒,与桓温陪葬,荆州刺史桓冲接替了桓氏家主之位,桓澈他没有死,但是他好像失踪了!”
回答她的是熟悉而清朗的声音。
谢玄走到她面前后,也将她的双手捧在了手心,看向她道:“你是不是想知道的是这些?”
“谢郎,我”顾钰有些赧然。
“我知道,但凡是人都不可能做到漠然无视置之不理,更何况是你。你不想欠他的情,心中有愧,我知道。”
顾钰回以一笑:“谢郎,能被你信任,理解以及毫无怨言的守护,亦是我顾钰之幸。”
“你看你,又在跟我说客气话了。”
谢玄这样一说,顾钰干脆不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又问:“他失踪了?”
“是的,原本桓冲还想以桓温遗言让他袭南郡公爵位,可就在桓温丧礼完毕之后,他以及他身边的那些隐卫都从姑孰城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顾钰默然点头。
“也好,再这么争下去,就算得到了帝位,他的结局也未必会比现在好。”
“但是阿钰,还有一件事,我很担心。”谢玄忽然转移话题道。
“现在不是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么?陛下回朝,我也打算向陛下辞去司空一职了,以后就打算呆在家里做我的谢夫人了,你还担心什么?”顾钰打趣道。
谢玄似心中不安,又不知从何说起,踌躇了许久之后,才忽然道:“阿钰,你父亲来了。”
“父亲?”她哪里还有什么父亲?自从虞氏死后,那个父亲似乎也跟消失了一般许久不曾来看过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