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坐下来,笑着说:“公主见笑了,公主有所不知,我们薛国的女子,都是这般,怀瑾并非出众的。”
商阳国的公主笑了笑,继续套近乎,说:“听说你前些日子受伤了,我们正好儿又在这里下榻,不来探看探看,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苏怀瑾说:“还要多谢公主美意,折煞怀瑾了。”
她说着,又端起茶杯来,呷了口茶,然后幽幽叹了口气,说:“是了,也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指点的那刺客,竟然出此毒手,合该挨千刀,下地狱,就这种人,死后定然也不能瞑目,地府里多得是扒皮抽筋的手段等着他,您说是不是,公主?”
商阳国的公主听得是真真切切,因为她熟悉中土语言,因此苏怀瑾那些骂人的话儿,她一个字儿都没落下,不止听得清清楚楚,而且理解的也是清清楚楚。
赶巧儿了,商阳国也是有往生崇拜的国家,十分信奉这些,苏怀瑾一面骂,商阳国的公主心里就一面狂跳,顿时有些后背发凉,毛骨悚然的错觉。
商阳国的公主咳嗽了一声,虽然知道苏怀瑾在骂自己,但也不能回嘴,脸色僵硬的说:“是,是了,是这么回事……”
苏怀瑾没骂够,又说:“那指使刺客的人,心肠如此歹毒,我们薛国的老人常说,面相心生,他模样,必然是柴锅脸,冲天鼻,一身横肉,貌丑如猪,您说是吗,公主?”
商阳国的公主被骂的已经忍无可忍了,但是也不好发作,咬着后槽牙说:“是了,没成想薛国的丞相之女,秉性竟如此直爽。”
苏怀瑾笑着说:“叫公主瞧笑话了,我们薛国的人,都是直爽秉性,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阴奉阳违。”
商阳国的公主实在顶不住了,就生硬的转变了话题,说:“苏姑娘,我听说,您的宅子里挖出了一条千年难寻的玉脉,可有此事儿?”
正题儿来了。
苏怀瑾心中了然,笑了笑,说:“正有此事。”
商阳国的公主眼神一亮,旁边的使臣眼睛也都亮了起来,里面满满都是贪婪。
商阳国的公主笑着十分殷勤,说:“不知我有没有这个福气,能看一看这千年难寻的玉脉?”
苏怀瑾笑了笑,故意拖了一拖,就说:“公主乃是贵客,宅中的玉脉正在开采,生怕冲撞了公主。”
商阳国的公主听苏怀瑾拒绝的冠冕堂皇,心里咬牙切齿,但是面子上又不好表露出来,耐着性子说:“是这样儿,那我这便与你直说了罢,本公主有个不情之请……”
她的话还没说完,苏怀瑾就打断了她的话头儿,说:“若是不情之请,说出来倒害的大家没面子,还是不说的好。”
商阳国的公主差点给呛死,连忙喝了口茶,缓缓自己的怒火,然后又努力和颜悦色的,硬着头皮说:“我们听说苏宅开到一条玉脉,而我们大商阳有自己的采玉手段,那是旁的国家,比不上的,因此想要跟苏姑娘你洽谈洽谈,看看我们是不是可以联手,我们提供采玉的手段,当然了,还有一些人力和物力,到时候咱们……五五分账,如何?”
苏怀瑾听到这里,陡然笑了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儿似的,听得商阳国的使团直发懵,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商阳国的公主都给她笑的毛了,苏怀瑾伏在茶桌上,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随即才擦了擦眼泪,万分歉意的说:“实在对不住,公主您恐怕有所不知,这玉脉距地面很浅很浅,也就是两个锄头的工夫,因此什么采玉的手段,那全是用不上的,因着这些儿,公主怕是要失望了。”
商阳国的公主一听,真的忍无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