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着说:“为娘是怕你伤心,毕竟瞧你对苏丫头很是上心,你不放在心上,为娘就不担心了,只是……”
薛玉珒说:“怎么?”
皇后叹气说:“只是平儿那丫头,与苏丫头没见过几面儿,竟和她关系如此笃上了?这些日子听说苏怀瑾坠崖的事情,急的跟什么似的,来我这里打听了好几次,你倒是劝劝她。”
薛玉珒摆手说:“母亲,儿子以为您担心什么?咸平不过是个小丫头,好不容易有个人陪她玩,自然要伤心两天儿,等这阵子过了,她自然也就忘了,劝个什么?”
方迁奉命带东西两厂搜山,已经过去两日了,他方才去见了皇上,皇上一听,险些又病倒,如今又要前往丞相府,毕竟坠崖的还有丞相之女,方迁需要前去支会一声搜山的进度。
身后跟着几个侍卫,还有几个内监,方迁步子不慢,沉着脸,压着嘴角,快步往前走着,结果就听“方迁”一声,似乎有人在背后唤他。
方迁顿时住脚步,回头一看,竟然是皇后的嫡女,咸平公主。
咸平公主提着衣角,小跑着过来,两只眼睛红彤彤的,肿的像是两只小桃子,眼睛里面也都是血丝,小鼻头也红红的,似乎哭了很久。
咸平公主跑过来,着急的说:“方迁,找到苏姐姐和长瑜哥哥了么?”
方迁顿了一下,没有立刻说话,咸平公主又说:“我方才去了父皇的寝宫,父皇病倒了,都不能见我,也不知搜山有没有个着落,你不是负责搜山的么,到底找到了没有?”
方迁低头看了一眼手上捧着的东西,一个木盘子,上面盖着黄布,似乎有些为难,仍然没有说话。
咸平公主一惊,连忙看向那木盘子,然后就要伸手去拽黄布。
方迁抬起手来,制止了咸平公主的动作,说:“公主……”
只不过咸平公主执意要看,“哗啦!”一声将那黄布掀开,木盘上赫然躺着一把断剑,上面星星点点的血迹,血色已经陈旧发黑,这断剑她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皇上赏赐给燕王的睚眦佩剑,据说是龙渊水锻造而出的宝剑。
咸平公主吃惊的睁大眼睛,说:“这……”
方迁只好说:“奴才还未寻到苏姑娘与燕王,只寻得这把断剑。”
咸平一听,顿时又要哭出来,两只红溜溜的眼睛,泪水直打转儿,小鼻头一抽一抽的。
方迁叹口气,将断剑的木盘交给身后的内监,然后转过来,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来,微微弯下身子,给咸平公主轻轻擦了擦眼泪。
动作十分温柔小心,毕竟咸平的眼睛已经肿了,若是擦得厉害,恐怕会疼。
方迁轻声说:“公主请宽心,如今只寻到断剑,却没有得到噩耗,其实也算是好消息,指不定苏姑娘和燕王得以生还,自行走了。”
咸平公主瘪着嘴,看着方迁,方迁说:“公主,快擦擦眼泪,倘或叫旁人瞧见,还以为奴才欺负了公主,倒是奴才的不是了。”
咸平公主这才拿过手帕,自己擦了擦眼泪,抽噎的说:“方迁,你若是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方迁点了点头,说:“是了,奴才怎么可能瞒着公主?”
方迁哄了咸平公主一会子,很快就往丞相府去,苏正听说负责搜山事务的方迁来了,赶忙迎着,说:“找到了么?找到了么?”
方迁踏进丞相府的大门,蹙眉不语,只是挥了挥手,身后的内监将木盘捧过来,方迁掀开黄布,说:“尚未找到苏姑娘与燕王殿下,只寻到了这把断剑。”
苏正一看,后退一步,一个不稳,踉跄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