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瑜如蒙大赦,连忙让开一步,请苏怀瑾从房舍中出来,两个人来到庭院里,坐在石桌边。
苏怀瑾刚要坐下来,薛长瑜立刻制止,说:“等一等。”
他说着,将自己的外衫解下来,准备扑在苏怀瑾的石凳子上,说:“石凳太凉,铺上一些再坐罢。”
苏怀瑾差点给他气笑了,抬头看了一眼高悬的烈日,说:“王爷,已经初夏了,日头这么大,石凳子不会凉的。”
薛长瑜傻笑了一声,说:“那……那也垫上一些,免得土太大,脏了瑾儿的衣裳。”
苏怀瑾实在无奈,不过还是坐了下来,垫着薛长瑜的外衫。
薛长瑜也跟着坐下来,看着苏怀瑾笑了一声,不知怎么的,越看瑾儿越觉得好看,越看心里就越是跟抹了蜜一样,特别欢心,总也看不够。
苏怀瑾被他看得发毛,说:“王爷要谈什么?”
薛长瑜这才回了神,说:“是……”
他说着,有些支吾,一时说不出口来,一方面是因着自己昨天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实在汗颜,另外一方面则是怕苏怀瑾拒绝自己。
薛长瑜心中千回百转,苏怀瑾听他支吾,其实已经悄悄打开心窍加成,窥伺了一番。
因此薛长瑜想要来提亲道歉的事情,她已经窥伺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根本不需要薛长瑜再开口。
不过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燕王殿下支支吾吾,其实也挺有趣儿的。
苏怀瑾挑了挑眉,说:“王爷,到底是什么事情?”
就这时候,祁老九突然大喊着:“王爷!王爷!”
随即是“踏踏踏”的脚步声,祁老九大步从外面冲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很急似的。
他也顾不得苏怀瑾还在,直接过来打断,说:“王爷,十万火急!冯北从京城送来的信!”
薛长瑜蹙了蹙眉,冯北?
冯北留在京城里做城门领,突然给薛长瑜送了信,而且还十万火急,不知为的什么?
薛长瑜赶紧接过来,展开信看,这一看,顿时蹙起眉来,脸色阴霾起来。
苏怀瑾说:“怎么的?”
薛长瑜直接把信交给苏怀瑾看,也没有避讳什么。
冯北在信中写的很清楚,自从太子从前线回京之后,本该受到惩罚,如果按照上辈子的“套路”,皇上就要罢免太子了。
只不过如今出了一些小小的意外。
并非是太子造成的这个意外,说实在的,应该是苏怀瑾造成的这个意外。
因着苏怀瑾的缘故,三十三座商阳城池,主动投降薛长瑜,一时间薛长瑜名声大噪,连敌军都仰慕薛长瑜。
这事情传到了京城,连连大捷本该是好事儿,但是皇上却起了疑心。
皇上觉得自己的儿子名声盖过了自己,心中本就有这么一个疙瘩,如今这个疙瘩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结实。
太子正好看到了机会,便从中作梗,挑拨离间,说薛长瑜心怀不轨,说投降的百姓和敌军跪在地上,对薛长瑜山呼万岁等等,还说薛长瑜的势力如果再大,恐怕就要来逼宫了!
皇上明明知道太子说的都是添油加醋的话,但是这种事儿,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皇上就怕薛长瑜笼络民心,自立为王。
冯北在信上说,皇上如今已经找到一些朝臣商议,准备要下圣旨过来,具体圣旨内容不详,但是绝对八九不离十。
怪不得薛长瑜看了以后脸色不好,毕竟他在前线兢兢业业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