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瑜一愣,说:“皇上没有生病?”
那老御医吓坏了, 连声说:“王爷!王爷!微臣不敢撒谎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微臣怎么敢再诓骗王爷!是真的, 是……是皇上让微臣这么做的,微臣也是两难啊!”
薛长瑜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似乎有些走神。
苏怀瑾就算不用心窍加成,也能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
皇上因为托病,推迟立薛长瑜为太子,如今他们已经成婚这么久了, 皇上依然病着, 而且还越病越厉害,病的都不能上朝了。
这还能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不希望薛长瑜成为太子么?
薛长瑜目光有些阴沉,随即又慢慢抬起眼皮来,看了一眼那老御医。
老御医被吓坏了, 还以为薛长瑜会降罪自己,立刻就准备求饶。
哪知道薛长瑜却摆了摆手, 说:“下去罢。”
老御医如蒙大赦, 连忙爬起来就跑。
被一个父亲多方阻拦, 苏怀瑾觉得薛长瑜也真是可悲了,只不过在天家, 哪有什么父子可言?
父亲要防着儿子比自己厉害, 儿子要防着父亲降罪, 兄弟们之间也不能互相信任, 甚至在母子之中,都会有取舍。
幸而薛长瑜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不然淑贵妃肯定要从两个儿子之间取舍,那薛长瑜就会更糟心了。
苏怀瑾看了看薛长瑜,见他一直没说话,就说:“王爷,您还好罢?”
薛长瑜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来,说:“无妨,我扶你回去罢。”
吕彦是来掠阵的,如今也就没什么用武之地了,连忙拱手,就退了下去。
薛长瑜扶着苏怀瑾往回走,苏怀瑾又看了一眼薛长瑜,说:“在想什么?”
薛长瑜扶着她,有些出神,说:“我在想……就算皇上不想立我为太子,一直装病不就好了,为何连上朝都不去了?还要跑到这上阳行宫来疗养。”
苏怀瑾也想不透这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皇上这么做,可能为的就是不让薛长瑜成为太子,皇上具体怎么想的,苏怀瑾又见不到皇上,因此无法使用心窍。
苏怀瑾进了房舍,坐下来,想了想,又说:“为今之计,王爷其实应该考虑另外一件事儿。”
薛长瑜说:“哦?是什么事儿,还请夫人提点。”
苏怀瑾笑了笑,说:“大营的事儿。”
薛长瑜一阵诧异,说:“大营?瑾儿的意思是……”
苏怀瑾点了点头,说:“大皇子撺掇着皇上来上阳行宫,怀瑾觉得,并非为了养病。这次的随行护军一共两千人,是怀瑾的兄长负责,上阳行宫一千人,是大皇子负责,如果大皇子真的能调遣大营兵马,那只需要两千人,就能在兵力上碾压,而且一夜便可扑到行宫……因此,怀瑾恳请王爷,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薛长瑜一听,眯了眯眼睛,沉声说:“是了,多谢瑾儿提点,我这面子去就找苏兄商量一番。”
薛长瑜要去找苏怀缜,当即站了起来,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苏怀瑾,就嘱咐苏怀瑾乖乖在房舍里呆着,若是出门,就带上丫鬟从者等等。
薛长瑜蹙眉说:“上阳行宫或许已经不安全,我真后悔带瑾儿你出来,若是当时听你的,让你在府上歇息,也就罢了。”
苏怀瑾笑了笑,说:“王爷,您真的这么想么?倘或上阳行宫被攻陷,京城还远么?”
薛长瑜一震,连忙说:“我这就去找苏兄商议。”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