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船》写到第五卷,整部作品的构架脉络逐渐一点点清晰,好像一棵大树,枝干皆备,也似墙上巨龙,独缺点睛。《菜根谭》有云:花开半朵,酒至微醺,此中大有佳趣。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样子。
在《唐船》卷5中,作者继承了前几卷故事的发展,把背景设置在海外奥塞亚和新大陆,局势变幻莫测,波谲云诡。几方势力闹闹哄哄,你方唱罢我又登场。作者分别以白海山临终留下的宝藏和江湖盛传的“圣杯”为线索,安排了一明一暗两条主线,齐头并进,多重维度推进剧情,上演了一幕幕精彩的大戏。
卷5可以看做是朱辉的主场,也是他快速成长的关键部分。作者花费了大量的笔墨,视角始终跟随朱辉一起,经历险境,处理危机,层层递进,推动剧情的同时,起承转合,将明线和暗线合情合理地完美糅合后,形成新一轮的高潮。
当禁卫军奉奥雷托之命到海岛抓捕朱辉时,朱辉正以奥塞亚总督的身份视察“大言岛”,并给岛上的民众“宣化儒释道之文明”。密不可查的池塘洞底,耸人听闻的死尸赶海仪式,让一切仿佛有迹可循,却更加扑朔迷离。幸存的使者告密,加上日本势力的谗言,朱辉被迫卸下奥塞亚王国的所有职务,与张狗儿等人创立“洪门”,从此离开朝廷,踏入江湖。
作者的用意,是基于整部作品的大局来考虑,书中这样写到:张狗儿之所以设立“洪门”,本身就是为了解决朱辉的身份问题,今后不必再向奥雷托称臣,又可作为王国与朝廷沟通的纽带,同时还兼备广纳海内外贤才的条件,达到宣化中华儒释道文明之目的。
对朱辉这个人物形象的刻画,深刻阐释了作者对于传统文化中“俠”的理解。俠,不仅仅是劫富济贫,解危救厄,而是大是大非前立场坚定,具有民族大义民族精神。金庸老先生也曾说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正与儒家“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理论殊途同归,折射了几千年来文人理想的出世入世哲学。
后来,朱辉一行人回到新大陆,见到建业村的父老乡亲,也见到阔别已久的月空师傅,剧情在这里即将迎来本卷的一个小高潮。
众人见过师傅,痛哭洒泪,剖诉衷肠,自不必一一赘言。谈及近况,谈及海盗头子亨得利得到“圣杯”,喝下青春之泉,已然年轻了好几十岁,月空师傅有两次反问:“你认为他找到了圣杯?”“你认为真的有圣杯吗?”这两次反问,像是一枚小小的火种,撒向众人心头,明明灭灭间,照得众人心里直如雪洞一般。
江湖流传的“圣杯”传说竟然有假?亨得利返老还童其实另有内幕?
“林大澳主的演技果然高超!”月空长老忽然显得很兴奋,小沙弥帮他半坐起身,就听他讲道:“如果不是林大澳主,恐怕亨得利早就发兵奥塞亚夺宝去了,请你们想一想,那虚无飘渺的圣杯谁见过啊?他林风一找就能找着?”可以说,这是非常精彩的一段,就像老天桥上说相声,一路抻着,压着,捧哏,逗哏,就为在此处抖这个包袱,引得满堂喝彩,唏吁不断。作者运筹帷幄,布下的玲珑棋局,在此摁下尤为关键的一子,也由此挑开了暗线的盖头,眉眼儿如画,顾盼生姿。
《红楼梦》第四十回贾母宴客,鸳鸯和凤姐要博老太太一笑,撺掇刘姥姥讲笑话。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一个老母猪不抬头。”乍一看这句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这句话的重点,应该在后半句,“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书上说,“上上下下都哈哈大笑起来,史湘云撑不住,一口饭都喷了出来,林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嗳哟,宝玉早滚到贾母怀里,贾母笑的搂着宝玉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着凤姐儿,只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