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几代弃武从文,不想还有这样凌厉的手段,果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顾琏觉得最近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很复杂。
疑惑……惊恐……戒备……仰慕……
甚至在小儿子们眼中都看到莫名的崇拜仰慕!
顾琏内心郁卒!这回,真的!不是他干的!
虽说已查到这次刺杀事件和娄家脱不了关系,但是杀死娄辉有什么意义?
京城里谁不知道娄辉是个老纨绔?最擅长的是一树梨花压海棠……这样的人,杀与不杀有何要紧?
就算是泄愤,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打草惊蛇。
这是有人想浑水摸鱼,让他们和娄家、和娄贤妃甚至陛下撕破脸!
幕后之人用心险恶,顾琏却不能拉着每一个人解释,郁愤了好些日子。
朝野上下人人自危,京中满城风雨,这段日子最难过的,却是奉旨查办此案的刑部、龙禁卫北镇抚司和大理寺卿的官员。
皇帝和太后紧盯着此案,诏狱里人满为患,案子却没什么进展。或者说,不是没有进展,而是怎么查,查到哪里,是一个问题……
大理寺卿府上,韩文瑄带着两个小厮正欲出门,却听得一声大喝:“你要去哪里?”
转身一看,却见他的父亲韩光正站在垂花门处,满脸怒气地瞪着他。
韩文瑄连忙过去请了安,才说:“如今学堂里放假了,我想着去定国公府探望一二,略尽同窗之谊!”
韩光冷笑:“别人都远离是非,你倒往旋涡里凑!”
看韩文瑄还想辩解,更是震怒:“来人!把大公子带回房中,没我的吩咐不许出门!”
韩文瑄看父亲的随从要来抓他,皱了皱眉说:“我自己走!”
向父亲行了个礼,转身挺直了脊背向自己院子走去。
韩光看着儿子桀骜的样子,只觉得头更疼了。刚回到主院,就见高夫人迎了上来,扶着韩光坐下,声音轻柔地说:“表哥不要生气,大郎只是年少不懂事。”
“他不是不懂事!他是故意气我!”,提到韩文瑄,韩光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这些日子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他还要给我添乱!”
高夫人叹了口气:“大郎素来只管读书,哪里知道这些事。”
“别提他了!”韩光愤愤地说。
喝了一杯茶,顺了口气,韩光一脸疲惫地靠在椅背,闭着眼睛轻声叹道:“我为官二十余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案子,破不得,不破不得。”
高夫人压着声音问道:“京中传言都说是……”
“破案靠的不是传言,是证据!”韩光打断,看高夫人一脸讪讪,放缓了声音说道:“若是寻常的案子倒也罢了,只是如今这事,别人怎么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怎么想。”说着,指了指天。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圣意难测!圣意难测!
朝中风潮涌动,春节却还是一天天临近,街市设摊结棚,鳞次栉比地摆出来,老百姓无论贫富,都出来采买年货,一时间人头涌涌。
天气越来越冷,天上的雪珠渐渐也聚成了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了一地,整个金陵城一片白茫茫。
赶在圣上封印之前,刺杀案总算告一段落。
圣上亲卫“三千营”提督内臣娄萧因“御下不严”被革职,却是因其不察,麾下副将为报私仇偷袭镇南侯世子;
承恩公府的小妾畏罪自杀,和其相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