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口气在,有救。”
“奇怪,分明是纯阳之体,为何看气息竟是个女孩儿?世间竟有如此奇异之事。”
“算了,先带回去,正巧门下缺个女徒儿,就收为关门弟子吧。”
...
烈日高悬,万里无云。
翠林掩映间,隐隐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细看间,一座小巧的瀑布下,有一人端坐潭边青石之上,素衣帛带,水气蒸腾,看不清形容。
瀑布背山处拐角,传来细微的话音。
“喂,你们说,这次大师兄要在那儿坐多久。”
“我怎么知道。”
“根据这半年来的经验,三天!”
“嘘,嘘嘘,你们太大声了!”
“等等,你们有没有听到怪声?嘶嘶嘶的?”
“不,没有。”
“奇了怪了,只有我一个人听到?”
林下的矮灌木丛枝叶摇动,窸窸窣窣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欸,你别动来动去的,草丛这么狭窄,一会儿要挤出去了!”
“子,子榆,你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啊。”
“妈呀,蛇啊!”
嘎吱,枝条折断的清脆声响起,合着几声惨叫,三个人陆续滚出灌木丛,一路惊叫着跑远了。
“嘶嘶嘶”
一条象牙白色的小蛇半盘在灌木枝上,上身竖立,悠悠吐着蛇信,圆溜溜的小脑袋上镶嵌着两颗漆黑的眼珠,望着三人逃跑的方向,黑珍珠里倒映出人性的光芒——一抹嘲笑。
一声轻笑划破水声。
白蛇转过头,扭扭捏捏的从灌木上滑下,往瀑布的方向摇去。
晃晃悠悠来到潭边大青石前,脂白纤长的手掌便垂在了眼前,白蛇犹豫半晌,将脑袋搭在指尖蹭了蹭,沿着那只手掌爬了上去。
将整个身体盘在掌心后,那只手掌便换了个位置,另一只手伸来,食指点在白蛇额间的红痕摩挲,温温的,白蛇忍不住回蹭。
清澈如水的声音在瀑布垂落之间朦朦胧胧的。
“你这般捉弄他们,天长日久,当心露出马脚。”
白蛇信子探了探,口吐人言:“本...我还怕他们几个小鬼头?”
“不怕他们笑话你?堂堂——”
白蛇语塞,嚅嗫半晌,小声嘶嘶:“知道了,下次小心就是。”
盘成几圈的小蛇横躺在形状姣好的手掌心上,轻轻一滚,渐渐化作一根象牙白色的短棍,血红的尾巴尖化作穗子坠在棍尾,俏皮的晃了几晃。
手掌将短棍别在松碧色的腰带上,理了理外罩的薄衫,一撩袍角于青石上跃下,袖摆飘飞,负手而立。
少顷,一剑南来,划破天际,轻巧的停在身前。
送来一记微风的朴素阔剑上跳下一个少年人,恭恭敬敬的一垂首:“大师兄,师尊请您去明德殿。”
“嗯,我知道了。”
少年人再一垂首,翻身跳上阔剑,倏忽又飞走了。
素衣少年又站了半晌,脚下微动,化作一匹白练,往南飞去,眨眼不见踪影。
烈日越发灼人,灿金阳光撒在屋脊间,似要晃花人眼。也不知多少弟子抱怨门中给事堂之人将殿瓦修成这般骚包模样。
耀眼的金光之中,那抹白光便分外显眼,如潮分两岸,拖着长尾没入一座宏伟的殿堂。
白光落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