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卉想不通。
她被人从山顶架着走得这一路,心中千转百回,将个中关窍想了又想,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她被架着往一条僻静幽深的山道上走,这条路静得连虫鸣声都听不见,架着她的二人都不由心中发毛。左边那人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问:“你不再挣扎一下吗?”
这二人都是寨主前的喽啰,平日里只负责在主厅里端茶倒水附和寨主,做的是最轻松不过的活计了,所以要么是靠着心眼上位的人精,要么就是被走后门来的关系户。唐思卉打量着对方脸上写满的‘天真’二字,认定了对方是后者,便呜呜地干嚎了起来。
她的哭声在山间回荡,忽来的山风将树枝吹得呼呼作响,左边那人要捂她的嘴,才想起她的嘴早就已经被堵住了,只能强撑着大声喊:“你别哭了!你闭嘴!”
唐思卉立刻收了声,但还在卖力地小声抽噎着。
这抽泣声并不比方才的哭声好到哪去。左边那人烦躁不已,啐了一口,对右边那人道:“老幺,我去个茅房,你在这等着。”
‘老幺’瞪起眼来:“你他妈别想!你要老子在这里等到天亮不成,老子就知道你要开溜,不许去!”
那人见想法被看破了,悻悻地骂了几句,只得一把抓着唐思卉的胳膊,加快脚步,说着要早去早回。
他们只顾着赶路,却没注意到唐思卉已悄悄地从袖中取出一支飞镖,小心地磨着她手上的绳索。寨主说要将她扔下去,也是真的要将她扔下去,这二人带她走的方向正是宝林山后山的一处峡谷,便是这群盗匪用以处理尸体用的。那二人将她带到山崖边,也不打算来一段反派的胜利感言,只对她说了句:“走好了您。”
就把她踢下去了。
还好唐思卉反应得快,已将如意绦钉在了崖边,她一手抓着绳子,另一手将飞镖扎进崖壁。借着夜色的掩护,那两个喽啰只瞧得见黑黝黝的山谷,便对视一眼,飞快地溜回去交差。唐思卉听得二人脚步声渐远,便慢慢地从底下爬了上来。
她坐在崖边,望了眼黑得都瞧不出深度的山谷,倒也没那么害怕了,只心有戚戚地想:公孙策这次总该给她报销点精神损失费了吧。
事情的发展明显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也是他们的计划实在太不完备的缘故,只是事出紧急,他们要赶在十五前确认发出英雄帖的人并无恶意,这之前更要先救下白音,根本就无暇再部署什么,只能做出个粗糙的计划,便陷入这样的境况。但也好在,如今她还算是悄悄潜入了宝林寨中。
展昭被寨主留在大厅喝酒,反而言之,宝林寨中的两个老大也相当于被展昭‘困’在了大厅,唐思卉现在该做的,是先救出手无缚鸡之力又随时可能出事的白音。
宝林寨中有五座土牢和一座水牢,用作女牢的只有一座,但究竟是哪一座未可得知,只是水牢是可以排除了,那水牢是宝林寨中机关最多也是最折磨人的地方,用作女牢的可能性不大,关着白音的可能性更低了。按照慕容泽的说法,宝林寨寨主掳走白音,正是为了与她成亲,并且要让江湖中人见证这一幕,好得以坐上藏玉山庄庄主的位置。既然他要将白音当成未婚妻子,关在牢里已经很过分了,更没有把这种弱女子关在水牢里的道理。
这五座土牢分布散乱,好在宝林寨中的看守不算严密,唐思卉打晕了一个喽啰,换上对方的衣服,便装作巡逻的往土牢里走,将土牢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