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她唯一的师父、同生共死的战友、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展昭自昏迷中醒来,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白音呢?她怎么样了?”
第二句话是:“那就好。”
第三句话才是:“思卉怎么样了?”
他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救命恩人!
唐思卉听着侍女活灵活现的转述,一边走,一边委屈地擦着眼泪。
白玉堂走在她身旁,颇为嫌弃地‘啧’了一声,将她腰间露出一小角的手帕抽了出来,往她手上一扔,道:“别用袖子擦了,怪恶心的。”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眼泪啊!
唐思卉终于成功地‘呜’出了一声,听着倒像是小奶狗没什么作用的愤怒,她试图把袖子往白玉堂脸上蹭,好让他明白她根本没有把眼泪鼻涕留在衣袖上,可白玉堂拒绝了。她只能将手帕攥得紧紧的,委屈又凶巴巴地瞪着白玉堂。
白玉堂扶额:“明天我给你换个大夫,快点治好你的嗓子,我受够了!”
他头一次发觉能吵架也是一件幸福的事,不能说话的唐思卉已经冒出了要以夸张的肢体语言来表达情感的苗头,要是继续这么发展下去,要他天天和一个戏精一起办案,他一定会疯的。
唐思卉对这一点表示认可,如果要她一直这么哑下去,她也快疯了。
将至小院,白玉堂看着她一脸的丧气,又安慰了一句:“别难过了,猫儿一句都没问我的情况,我说什么了吗?”
唐思卉咬牙切齿:“你可闭嘴吧。”
展昭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醒来后仍是虚弱不已,但好在他没有同唐思卉一样熏坏了嗓子,说话还是没问题的。一听见二人进屋的脚步声,他便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来人颔首道:“果然是五弟来了,这下我也可以放心了。”
白玉堂闻言,瞥了一眼唐思卉,见她整张脸都已经皱起来了,不由心情大好,他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道:“我就知道她是要惹麻烦的,江南的事一解决,我就过来了。”
“这倒不是,小妹这次做的很好,倒是我计划不周,才险些酿成大祸。好在小妹平安无事,否则愚兄也不知该如何向公孙先生交代了。”展昭说了这么一大通话,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又关切地看向白玉堂,问:“五弟只不过比我们早了一天出发,江南的事怎么这么快就解决了?”
“江南无大事,有灾民怀疑官员中饱私囊导致赈灾不利,实是有人在他们收到朝廷发的米后动了手脚,又教唆灾民上京告御状,想给知州使点绊子,都是私仇所致。我到那没几天,就将幕后主使绳之以法,此案便结了。早知这案子这么简单无趣,我就不向公孙先生讨这案子了,害得大哥要带着这个累赘上路。”白玉堂正襟危坐,好像在暗戳戳说坏话的人不是他一样,又道:“大哥现在感觉如何?可有大碍?哎,大哥刚醒来,若不是唐校尉哑了,我也不会来叨扰大哥休息。唐校尉,你反省一下。”
被连连暗怼的唐思卉气得连杯子也端不住了,气冲冲地把门一甩,在院子里绕了一圈才平复好心情,回到屋里。
白玉堂在这会儿功夫,已将今日在藏玉山庄的收获同展昭描述了一遍,唐思卉进屋时,他正谈到白术的失踪。
展昭忽然出声:“白术失踪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白玉堂顿了一顿:“听慕容泽的意思,恐怕只有藏玉山庄的人知道。这也说得通,白术武功高强,若不是他坐镇,藏玉山庄又哪能苟延残喘至今,藏玉山庄自然不会将门神丢了的消息主动传出去。”
展昭摇头:“不,宝林寨也知道。我在宝林寨时,听到他们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