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名字现在已经用不了了。
哪怕只是随口提起这个名字,都会被无数军阀的眼目提审我的下落。
段家,算是完了。
现在。
我叫白鲤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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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是白渎炀的爷爷给我取的。
白爷爷的艺名叫鹧鸪天。
这个名字来源于朱敦儒的西都作: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意思就是如果要做官,就做天上享用风雨云月的山水郎吧。
不过,连天上他也懒得去,他只想醉倒在这洛阳城里。
白爷爷就是这样一个人。
“小玥。”白爷爷拍着我的肩膀,“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
“白爷爷……”
“你要记住,鲤鱼只有足够努力,才能够越过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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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这个不太可能出现潘安的地方看见他时,我也只是看了他不到三秒,就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我低头看了看满满的酒杯,我的手指被冰块冻得通红通红的。
我机械式地把酒杯都端到盘子上,等别人迅速抬走之后,继续把酒杯端到下面的盘子上。
我身上穿的这件工作服宽宽大大的,比我的尺寸大了足足两个码。
“白鲤跃,侍应生那边缺人,我暂时来替你。”
“好。”
我迅速换上侍应生的衣服,端过酒盘,往外面走去。
这套裙子是深黑色的,连高跟鞋都是黑色的。
只是这双鞋子稍微小了一点点,我才走了几步,脚后跟就开始传来痛感。
我慢慢把酒杯放到铺着丝绸桌布的圆桌上面。
潘安在我的对面。
现在台下的歌手正在表演深情的歌曲,这里是贵宾席,全场都笼罩在黑暗里,只有中间歌手的上方投下一束光。
我刚把杯子放下,抬手之前就被一只手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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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握了很久的冰座,被一只温暖的手抓住手腕,只觉得灼热不已。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围太黑了,我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
“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顺势把我拉得更低。
我能闻到他身上穿来混杂浓重酒味的淡淡香水味。
“先生?”
他的手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
我知道,能坐在这里的,都是现在的我不能的得罪的人。
“帮我再拿一些冰块。”
“好的,先生。”
他终于松开了,食指上戴着的戒指在我的手腕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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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后厨的地方,用一个底座很大的玻璃杯装了满满的冰块,重新递到了他的桌子上面,迅速抽开了手。
我听见他轻轻地笑了一声。
“再帮我拿一些柠檬。”
“好的,先生。”
我又回到后厨,拿了一小盘切片柠檬,放在他的桌子上。
歌手绵长而温柔的声音刚好结束,灯光缓缓地照过来,我看见他颀长的身上穿着军装。
“小鱼。”
小鱼?
不是小玥就好。
小鱼这个名字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