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暗想。
……
忆起与丈夫在一起的那些美好过往,安锦心底的酸楚暗涌。
她其实真的不太想要提起那些伤心的往事。
她侧过身子,偷偷的抹了抹眼泪。
见得此情此状,是知有点慌,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真的是莫名戳中了干娘的泪点了哇!?
“不,不是,干娘,是知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惹您不快啊。您别哭呀。”看着干娘的情绪起伏那般大而离奇,是知手足无措,她道。
“我没事。”锦娘抓住是知的手,叹息道。
本来想着这辈子都不会再将那个碗拿出来用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没想到这丫头还是把它拿了出来。
唉,也罢,该面对的事情想躲也躲不掉的,这丫头若是想知道那便告诉她吧。
锦娘如是想。
“是知啊,这碗其实是你干爹去世前给干娘准备的生辰礼物,这不是没来得及送,他也就去了。”
“我本以为这碗是带着邪气便将它从京中带过来,却又不舍得扔。这不,搁在柜底,一眨眼就要有五年了啊。”
锦娘苦笑道。
这东西似乎不太吉利。
说不吉利其实也只是她个人的臆测罢了。
她带过来后就一直丢在柜底,时而望之,也算是有个对丈夫的念想吧。
是知感叹:哦,原来是这样的,怪不得她将这碗拿出来的时候,那么脏!
落满灰也就算了,碗里竟然还有一些霉菌生长之后残留的菌落斑痕。
咦!
真是恶心透顶!
“唉,真是可惜了这么细腻精致的京白烤瓷了。”是知叹息道。
她着实是没有想到这一个碗除了像干娘说的不太吉利之外,竟然寄附着干娘对干爹的长相思。
厨房里的气氛因为这一个大白瓷碗而变得有些沉闷,是知感觉十分的不愉快。
她冲干娘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拿过那只精致而细腻的白瓷碗,跑到柜子那里,将那只碗又重新放了回去,甚至还手多多的抓起那一圈痕迹边的灰重新给那只碗抹了上去。
那只碗,又变脏了!
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那般,是知站起身来,大呼:“好了,不想它了!干娘,我们来做玫瑰糖水吧!”
是知两三步就蹦达到了锦娘的身边,挽住她的手笑说道:“哎哟,干娘哇,我以前就听别人说哭的多眼睛浮肿就得厉害,是知会一直陪着您的呀!您得多笑笑啊!嘻嘻。”
眼睛哭的多了会红,至于会不会浮肿是知她并不清楚,她会这样说,只是因为不想再看到干娘因为干爹的早逝而伤心。是知就是想要让干娘知道爱她的人还有很多,而她是知就是其中一个!
她会一直陪着她,把她当亲娘那般侍奉!
这个时候,是知的手也没闲着,是不是那调皮的手指会戳戳安锦的那细细的腰身。
那一种酸酸、痒、痒的感觉让安锦情不自禁的便笑出了声来,那股潜伏在心底的多愁善感一下子便被那一股想要笑开来的情绪压制,然后慢慢的泼灭了。
其酸、麻难忍,最终锦娘还是没憋住笑出了声来,拉开是知那还在调皮的捣弄的手指。
她乐开了花儿,笑道:“你这小丫头,可逗了。怎想出这种办法来啊!?”
“我就是知道嘛!我就是想看干娘笑嘛!”是知撒娇道。